“锵———”及其微弱的剑刃出鞘声,并没有逃过三岁开始习武的沈青宁的耳朵。
上首的女寨主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以肉眼看不见得速度一步跨到男子身边。
“扑通——”跪倒在他面前。
正在抽剑的男人:“”
齐聚一堂的手下:“!”
“壮士!”寨主沈青宁一声高呼,再抬眼时已眼含泪花,娇嫩的桃花面楚楚可怜,“我们寨子真的很穷啊,陷阱也是你自己跳的你可不能碰瓷我们医药费啊!”
黑衣男子:“”
众手下:“!!”
黑风寨正堂雕金镂玉,沈青宁跪卧正中,逆着黄花梨木窗棱漏进来的日光,四十五度扬起自己哀伤的小脸,语调是数不尽的悲戚,“你只看到了满堂富丽,可是你没看到我们背后的辛酸,为了不被兄弟山寨看不起,我们是打肿脸充门面,实际我们已经三年没吃过肉了呀!”
刚刚饱餐了一顿全猪宴的属下:“”
黑衣男人面上有点一言难尽,神色复杂的看着沈青宁自由发挥。
“我们寨子,上有八十老翁下有黄毛娃娃,一大寨子人可都指着我们养活呢呀!”
满堂属下皆面带疑惑,互相交换眼神,寨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沈青宁毫不在意,一边凄凄惨惨,一边暗中观察男人的动作,直到确定他把剑收回腰际,一时半会儿没有再拔出的可能,才跌跌撞撞的直起身。
属下因为看戏过于入神,一时都忘记搀扶自己的寨主。
沈青宁自顾自的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既然事情说清了,那就不多留公子了,”她旋身吩咐黑脸属下,“派两个人送公子下山,务必确保公子的安全。”
黑脸属下一脸问号,被沈青宁瞪了一眼,赶紧缩头吩咐手下。
“慢着,”一直保持高冷的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十分清冽醇厚,他转脸看着沈青宁,语速不疾不徐,“怎么就说清了?”
沈青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眨巴着潋滟的杏眼无辜的望着他,“公子可是理解出了问题?”
“”,男子默了默,又缓缓把手伸向腰间佩剑。
沈青宁“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拉起男人的手,声泪俱下,“公子被山寨的捕猎陷阱所伤,虽不是我们本意,但确因我们而起,来人啊,送公子到客房休息上药!”
属下刚刚恢复的神志因沈青宁的二叩首彻底凌乱了,一时无人响应。
沈青宁咬咬牙站起身,拽过一名小个手下,声调提高道,“还不带路!”
小个子一激灵,忙不迭的上前引路。
沈青宁带着男子在黑风堂一众小弟精分的目光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