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是别人的,魏娆也管不住。
上了马车,回程的路上,风有点大,魏亭骑了一会马就交给随从,自己钻进了妹妹车里,跟妹妹说说话。
魏娆想了又想,仍是决定将在女眷院里遇到一名陌生少年的事告诉哥哥,将那人的容貌和衣装大致描述了一下。
谁知魏亭听了,眼神古怪地望着妹妹:“小九觉得那人如何?”
魏娆斟酌再三,谨慎说出三个字:“惹不起。”
魏亭一愣,随即朗朗一笑:“小九这双眼,可真不只是生得好看,看人也准啊。”
魏娆更好奇了:“那人究竟是什么人物?难不成还是晏王世子?”
纯粹玩笑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魏娆愣了,因为她看到四哥也愣了。
“该不会,真是他?”
怪不得那双眼,似曾相识,可比之前世,少年身上多了几分傲,不见看尽世事的凉。
魏亭笑眯眯问:“小九觉得这少年,比之冯世子如何?”
“不如何,四哥再拿外男打趣妹妹,我就告诉父亲,你在外头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却不肯负责。”
礼尚往来,魏四嘴上不把门,魏九也不客气地回击。
魏亭就怕提到亲事这茬,更怕老父亲拿着烧火棍抽他,双手举起无奈讨饶:“小九你这张嘴啊,但凡柔和一点,这京中哪家的儿郎不由着你挑。”
“四哥你这性子,但凡稳当一点,何愁娶不到端庄贤惠的妻子。”
兄妹俩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打发这路上的闲暇时光,只是嘴斗到一半,就听得外面轰的一声巨响,似从远处传来,可又好像近在咫尺。
魏娆心脏一缩:“四哥,这是山崩了吗?”
近几年采矿业兴起,大多是权贵承包,雇佣壮丁挖山凿山,前世她在外面漂泊期间,就听闻岐山有个铁矿塌了,死了不少人,当地知县查着查着就没信了,据说幕后主家是哪位皇帝宠臣,知县明哲保身,每家赔了点米粮打发了事。因为这事当地还有过暴、动,可惜人少力不足,并未形成气候,很快就被附近的驻兵镇压了。
“我不叫你,你就在马车里呆着不要出来,不听话,我就去城西的王二麻子家给你说亲。”
魏亭掀窗子看了看外面,回头对着魏娆千叮万嘱,起身掀帘子下了马车。
魏娆死死瞪着兄长那修长又可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