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脚步顿住,忽然眼睛一亮,对着姚氏身后喊道:“呀,六哥七哥,你们回来了。”
闻言,姚氏下意识扭头,然后颈间一阵痛感传来,脑子一空,什么都想不到,人就倒了下去。
魏娆把人接住,拖回屋里放到床上,再把窗户全都拴紧,又用两道大锁锁住房门,去到偏屋找她较为信任的婆子叮嘱了几句,最后到前院拿了忠伯准备的包袱款在背后,问清最快的上山线路就毅然而然出发了。
忠伯看着小姑娘走远的坚定背影,由衷的佩服。
这样的勇气和魄力,便是陈县最富盛名的慕大小姐,怕也比不上。
魏娆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魏家两兄弟就回了。
没错,就是这两个说要进山给老父亲采药的大孝子,两手空空的回了,别说药材,一根草都没见着,脸上倒是比出门时多了好几个包。
姚氏这时也醒了,房门被魏娆从外面锁上了,她只能打开窗子喊两兄弟过来,忍着暴脾气问两兄弟怎么回事。
两兄弟支支吾吾,你一言我一语还原当时情景,山还没上去,两人就玩闹着不小心捅到了蜂窝,抱着脑袋无头苍蝇似的乱跑,跑着跑着,发现走错了方向,到了个陌生的村落,看风景不错就走走停停,还到村民家中品尝了当地美食,等到寻回了住处,早已忘了他们是为什么出门。
姚氏听到最后,忍无可忍,她要是有这种不着调的儿子,还是两个,早就几棍子打出家门了。
“小九去找我们做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就不能好好待家里。”
魏梁懵过以后急得跳起,拔腿就要再出去,魏栋跟着哥哥,才跑到垂花拱门那里,晏随迎面走来,面沉如水,盯着两人的眼里,迸射出令人胆颤的寒光。
双胞胎不禁抖了抖,这世子拉下脸比老父亲和四哥还要可怕。
“她去哪里了?”
“山,山上。”
不再多说,晏随转身往外走,大步流星,双胞胎跟在他背后,却被冷冷一声喝止。
“不听使唤的脚,不如打断。”
真正狠的人,哪怕声音不高,只是轻描淡写的那么一句,可就是让人发自内心的忌惮。
双胞胎不敢动了,姚氏看他们都想打,想追出去,又怕自己拖后腿,反而耽误了晏随找小九,只能同双胞胎一起老实在这里焦急地等着。
琅山的险不在高,而是深,层峦叠嶂,密林丛生,才上到一半的山腰就已经是遮天蔽日,不见天光了。魏娆点燃了火折子,高举在手上,想扯嗓子喊哥哥,又怕引来别的活的东西,只能压着声音边走边喊,要找人,也要留意周遭环境,不时还得在附近做点记号以防迷路。
山很陡峭,林子又密,脚下石头也咯人,魏娆边走边挥着匕首,砍掉四面八方伸过来的细长刺枝,才走到山腰,人就有点疲软了,靠着粗大的树干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