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她的心也被他握入了掌中,肆意揉捏。
碎得稀巴烂的芳心如同这揉皱了的帕子,被男人捏在手中,没有还给她的意思,另一只手攥着活蹦乱跳的小怪物,拽着尾巴拎到她眼前。
“你想如何处置它?清蒸,红烧,还是养肥了再下锅?”
魏娆:“”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气息概括为两个字,好毒。
她看起来就那么没节操没底线,香的臭的全往嘴里送,也不管能不能吃。
“呀,朱侍卫,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翠柳举着油灯跟出来,见到男人面色先是一怔,转瞬又是一红,目光落到他手里那死命挣扎的活物上,很快就变得煞白。
“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你快把它丢了,别伤到自己。”
“应是没毒的。”
男人不在意地回,眼睛始终看着魏娆,似乎在等她给他一个答案,该如何处决这只在她屋里作怪的小生物。
魏娆一个字都不想说。
可男人那双暗夜里发着幽光的眼睛,就像盯紧了猎物的兽,不给他回应,他很有可能直接扑上来,摁住弱小的她撕个粉碎。
魏娆匀了匀气,尽可能维持温和的语调:“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也只不过是想找个栖身之所寻些食物,并没有做出伤人的举动,如果方便的话,帮它找个合适地方让它安家,也算一件功德。”
破庙荒屋里蚊虫就很多,壁虎在那里也能找到更多食物。
魏娆始终秉持一个观念,很多人看着面善,心却是黑的,比这小东西可怕得多。
男人极有耐心地听魏娆把话说完,还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话落,人也转过了身。
“朱侍卫留步。”
离去的脚步顿时打住,只因女子一声唤。
他不假思索又转了回来,就见女子那双暗夜中愈发璀璨明亮的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语还休。
魏娆委婉道:“你是不是带走了我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的心?
他的心丢了一半,倒是真。
魏娆从翠柳手里拿过油灯,照亮了男人一只手。
绣着她小字的帕子还被他攥在手里不曾松开。
晏随顺着女子的目光低下了高贵头颅,那一刻的心情,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
“不管有没有毒,被爬虫碰过的,还是洗一洗为好。”
他递还了帕子,魏娆伸手接过,不经意间,两人指尖碰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