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黎浔戳穿,她就咬着嘴唇,很倔强的也没个委屈要哭的意思。
黎浔对人,从来都不会主动亲近,她只是也不会拒绝别人主动给予的善意罢了,所以这一刻即便能够明白颍川的委屈和痛苦,她也依旧还是稳稳的坐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平气和的解释:“骆雪是因为和我有私仇,我大概能猜到她是和你说了些什么,但其中肯定有夸大的成分。既然你今天特意来问,那我便告诉你,前几年我刚进京时因为我叔父和你已故的公公是同袍战友,两家的长辈又觉得我与郡马年纪相配,两家的确是动过结亲的念头,但是你也知道,从我进京之后陛下就也经常来往我娘家的,所以我和郡马的事长辈们只是提了一次之后就作罢,不了了之了。”
颍川是个好面子又要强的,黎浔这样解释,她联系当年旧事,虽然看不出不合理来,一时却是嘴硬,张了张嘴还想反驳。
黎浔又道:“此事你当面跟郡马求证过吗?”
颍川立刻被噎住了。
她神色闪躲起来,明显变得忐忑和心虚起来。
她想知道真相其实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当面问褚思扬的,可是——
她没有!
也说不清楚是不想还是不敢,但总之黎浔猜的没错,从始至终她是从没有哪一刻想过是要和褚思扬翻脸分道扬镳的。
她喜欢爱慕他,他也体贴善待她,婚后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
若不是有人跟她提起黎浔和褚思扬之间的“旧情”,她是心满意足于自己现在的日子的。
黎浔瞧见她的表情就大概明白了她的想法。
颍川郡主闷在那里不说话了。
她等了片刻,只能是勉为其难先行打破沉默:“你今日过来寻我的事我会替你保密也不准她们给你往外传的。”
说到底,颍川这还是想跟褚思扬好好的过下去的。
黎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手指把她鬓角的一点乱发拨到耳后:“你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这个外人更清楚吧?他值不值得你为他摒弃偏见和流言蜚语,这也仅是你自己可以权衡决定的。颍川,人这一生,其实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遇到值得的人就好好珍惜,不要理会旁人的说法,只要是你现在心里觉得是值得的事,那就去做,毕竟……谁又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颍川郡主怔怔的望着她,觉得她是在说自己和褚思扬的事,但又觉得她可能只是有感而发在说她自己和姬珩……
可是——
黎浔还是有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确实不想放弃和失去褚思扬的,不当面去问褚思扬,不是怕褚思扬会说出什么叫她难堪的实情来,而是她害怕一旦当面去质疑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就要起了隔阂。人的信任和感情都是很脆弱的东西,一旦有了瑕疵和裂痕,就再也无法弥补和修复了。
说到底,骆雪说的再天花乱坠,她也从没信那女人是为了帮她的,真盼着她的好的,又何必编排她夫婿与别的女人的旧事来刺激她?但也确实,她就是被骆雪的胡说八道给气着了!
现在跟黎浔把话说开了,虽然一时半刻的心情还未能平复如初,但好像已经没那么窒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