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是用来说话的,”周砚浔语气平淡,“如果不会说人话,那就把嘴闭上,闭严实了,明白吗?”
胖子侧躺在地上,肚子疼额头也疼,捂着脸连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浔哥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周砚浔没理会胖子的哭嚎,重新回到书燃身边,书燃看着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
他打架的样子好凶啊,特别嚣张,可又特别坦荡。
问心无愧地站在高处,藐视所有卑劣。
这样的人,会是“垃圾”吗?
她看得太明显,周砚浔觉察,回头瞥向她,淡声问:“吓着了?”
“没,”书燃摇摇头,“我胆子很大的。”
周砚浔又看她一眼,眼中似乎有薄薄的笑。
一点点月光透过窗子落进来,书燃第一次感受到小说里写的那种“月色如霜”的意境。
她眨了下眼睛,很轻地说:“周砚浔,今天,谢谢你。”
周砚浔抬了下眉梢,故意说:“好学生也知道我名字啊。”
书燃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点一下头,说:“知道的,而且我觉得你名字很好听。”
她真诚得让周砚浔愣了一秒,随后又很淡地笑了下,漫不经心的那种。
书燃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莫名笃定,他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一种很招人的调调,还有点坏,以及,少年所特有的不羁和嚣张。
好看的男生很多,可周砚浔只有一个,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之后是如何离开走廊,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书燃的记忆很模糊,她只记得周砚浔将她送到校门口,问清她要坐公车回家,又送她到公交站。
十月中旬,天气不冷不热,晚风吹过去,漫天星辰。
公交迟迟不来,周砚浔也一直没走。他好像很忙,手机不停地震,好多新消息,偶尔有电话打进来,他接了,不太耐烦地应两句:“你们玩吧,不用等我。”之后,匆匆挂断。
书燃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去找朋友吧,不用陪我了,今天多谢你。”
周砚浔没说话,额头微一倾斜,朝旁边看。书燃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阴影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醉醺醺的大男人。
书燃:“……”
这一晚受他太多照顾,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道谢了。
周砚浔低头开了局游戏,街灯的光芒落在他侧脸,本就清隽的五官愈发深邃立体。
旁边有家便利店,书燃鼓了鼓勇气,说:“我请你喝饮料吧?你喜欢喝什么?”
这话刚说完,远处忽然亮起车灯,深红的标识灯牌尤为醒目——
车来了,正是书燃等的137路。
书燃:“……”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它来得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