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也笑,“言哥要是有兴趣,我们就?多跟她玩一玩。让周砚浔知道,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周絮言哼笑:“阿尧,我就?喜欢你这副又烂又恶毒的样子,很对我胃口。”
窦信尧又说?了什么,周絮言没听,直接断了线,他侧头,看了眼窗外浓黑的夜,慢慢的,又笑起来。
他其实不爱笑,小?时候每天?都要打针吃药,日子太苦,医生告诉他,那就?多笑笑吧,笑容多了,运气就?好?,好?运的人不生病。
周絮言信了,可他的身体并没有好?起来,一直是有今天?没明?天?。
世界本就?不公,那么就?继续烂下去吧,一直烂着,谁都别想获救。
他的世界太空旷,没有梦想,没有目标,甚至连健康都没有,随时可能死去,做一个折磨周砚浔的烂人,是他仅有的乐趣。
周絮言记得,陈西玟同他说?过:“你就?把阿浔当成是爸爸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你的玩具,他的一切都掌握在你手里。你是他的主导,可以随意?支配他的行动和?生活。”
周砚浔是他的玩具,一个漂亮的玩具,周絮言笑着想,也是他贫瘠的生活里最有趣的一部分。
离开医院回到衡古,从社?区的地库到电梯再到进家门,这个过程,书燃一直是被抱着的。她有点心疼,勾着周砚浔的脖子问他累不累。
夜深人静,看不到什么路人,但这个公主抱的姿态依然招摇,周砚浔却不在意?,摇头说?不累,用额头抵了抵她,又说?:“你真?的太轻了。”
书燃抿唇,露出一点笑:“那我以后?多吃饭,重一点。”
等电梯的时候,不知打哪里吹来一阵风,周砚浔把书燃往大衣里藏了藏,低声说?:“那我每天?都抱你一下,看看你有没有变重,有没有认真?吃饭。”
叫他这样哄着,浑身的骨骼都软了,书燃大着胆子,在他喉结那儿贴了下,说?:“以后?我只给你抱。”
进门后?感应灯自动亮起,客厅、餐厅、小?吧台,依次明?亮,宽敞又干净,暖意?融融。
周砚浔将书燃放到沙发上,起身脱掉外套,流畅劲瘦的身形在灯光下,有种贵气而恣意?的桀骜感。
书燃伸手拉住他毛衣的下摆,仰头说?:“你还生气吗?”
周砚浔将外套扔到一边,去握书燃的手,低声说?:“我该从哪一件开始生气呢?”
书燃眨了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是该气你出了车祸没有立即通知我,”周砚浔盯着她,声音很低,“还是该气你在孤立无援时想要求助的人不是我?”
的确,值得他生气的事?儿太多了,不止一桩。
书燃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苦恼,看着他,又问:“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周砚浔不说?话,书燃又说?:“我哄哄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