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揉了揉太阳穴,胸腔里窝着的那股火无处消散,反而是越燃越旺。
还想给他纳妾。难道她就这么不在意他吗?
裴澜越想越气,对着那杯凉茶,一股脑的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肠子蔓延至小腹,也没能浇灭他心头的火。
“夜里寒气重,殿下莫要饮凉茶,该伤了身子。”
一道清丽如黄鹂的声音倏然响起,娇娇柔柔的,紧接着,裴澜桌前便多了一盏冒着热气的茶盏。
他抬眸,来人一身薄如蝉翼的淡粉纱裙。薄到什么程度呢,大抵是她亵衣上绣的那枝红杏有几朵花瓣都看得出来。
太子眯起眼,薄凉的语气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怎么进来的?”
周萋萋见他没有撵自己,心中大喜,面上越发娇媚:“我自己走进来的。”
不说实话?裴澜轻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站着不走,等孤赶你?”
周萋萋粉面含羞,凑近了几分,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贴在书桌前,若隐若无的丰盈晃啊晃的,她羞怯道:“奴惦记太子哥哥,特来奉茶。”
太子没说话,鸦羽似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周萋萋心神荡了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俊朗的颜。她轻声道:“奴伺候太子哥哥吧。”
说着,她高高举起那茶杯,端在头顶,整个人跪在地板上,丰润如玉的软盈微微擦着男人的膝盖。
裴澜心底冷笑了声,周萋萋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养在深闺的女子,皇后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般糟践一个贵女。
他接过那茶,眉眼动了动,随后搁在桌上,讥讽道:“教你的嬷嬷没告诉你,红色很土,不勾男人的心吗?”
周萋萋身子一颤,下意识去看向月胸前那颗诱人暧昧的红杏,她解释道:“嬷嬷没说……”
男人捏过她的下巴,嗓音低哑道:“哦?如此,你便是承认学了功夫,特地来勾引孤?”
周萋萋咬唇,那双清亮的水眸楚楚动人的看着他,不多时,便有水雾涌起。嬷嬷曾说过,男人最受不了梨花带雨的美人,尤其是在深夜。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能不能成为太子哥哥的女人,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乎了。
门外,得了周萋萋授意的小宫女不小心闯了进来,刚好瞧见这一暧昧的场景,她冒冒失失跪在地上:“殿下,娘娘还要再喝一遍汤药,您去吗?”
“不去。”男人干脆利索道。
小宫女连忙磕头称是,随后飞快的瞥了眼半跪在太子身前的周萋萋,男人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她顿时捂住眼睛:“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不会说的。”
“滚出去。”如雷的嗓音,爆喝道。
小宫女仓皇告退,她冷笑了声,美人良宵,殿内的风情不用便可知。
她刚走,裴澜便扯了扯唇角,看向身下的女子,不得不说,周家的姑娘心机就是多。
想必不多时,太子妃那边便知道他与周萋萋同处一室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