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正堂的路上经过一个处处透漏着奢靡的院落,佳木奇花装点,门栏窗棂皆雕着时下最新鲜的花样,珠粉漆饰,即使不走进院子内部,也能感受到此处的精巧别致。
所谓的“青黛小筑”跟这里比起来,简直能算得上是寒酸了。
徐肇看向前方的王府管家,对方只是垂着头带路,似乎并不想详说。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一个身穿紫色罗裙的女郎站在院落门口,似乎专门等着徐肇一行人。
“管家,今日怎么不见姐姐?生辰快到了,我想着绣一幅观音图送给母亲,今日新学了一个花样,正想向姐姐讨教呢。这两位是?”
易慧郡主俏生生说道,眼角瞥见管家身后带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高大的男人,不免羞涩的以帕子掩面。
易慧郡主明显等着管家介绍徐肇两人,但管家却壁而不谈,只提醒她礼仪。
“表小姐,这个时辰不是教养嬷嬷的教习时间么?您怎么私自逃课?”管家不满。
这位易慧郡主便是那位抱错的假郡主,在孩子被调换一事没被发现前,易慧郡主在就是整个王府最受宠的人,王爷王妃的掌上明珠,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如珠如宝的疼着,连世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占巢的杜鹃终究不是喜鹊,边柔一被找回来,易慧郡主就被迫退居一射之地,若不是王爷还念着父女之情,坚决不同意将她送到庄子里去,恐怕今日在王府就见不着人了。
即便如此,萧王妃退了一步,但也不同意易慧一直冠着郡主的名号,只允许王府的人称呼她“表小姐”。
之前边柔在的时候,和易慧郡主两人之间明面上笑语宴宴,和谐无比,暗地里的针锋相对,纠纷摩擦可一点也不少。
“哪能料到出了这种事哦!鸠占鹊巢的事来了一次,又一次!”管家摇头,在心里念叨。
今日之事发生得突然,他不知道易慧郡主是否知道了什么,未免多生事端,他板着老脸,说:“教习嬷嬷是王妃特地进宫求了皇后娘娘方才请到府中来的,您若不想学,直说便是。”
确实是得到模棱两可的消息,知道边柔出事特地出来蹲点看笑话的易慧郡主:“……”
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情不愿转身进了院子。
将这一切收在眼里,徐肇垂下眼眸,看着富丽堂皇的王府,只觉得里头的弯弯绕绕越来越多,而且各个都是人精,心眼多得向马蜂窝似的。
低下头看抓着他手指摆弄的边语,只觉得自家的蠢兔子绝对不能留在这,不稍几天,怕不是要被扒皮吞骨的啃噬干净。
“蠢蠢的,怎么不知道学聪明点。”徐肇叹气。
边·蠢兔子·单纯·没心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