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已经臊死了,身边还这么多宫人呢,他能将这些宫人当物件,她却做不到。
她拿起筷子往嘴里塞着吃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是小仓鼠般。
裴元彻见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若不是两人之间隔着张桌案,他真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狠狠地揉一揉。
待用过膳食后,裴元彻随手拿了个果子吃,又道,“下个月初七,便是父皇的五十寿诞。”
顾沅想了想,一脸认真的问道,“殿下打算送何礼物?咱们是一起送一样,还是各自都要准备?”
她话中那个“咱们”很大程度的取悦了裴元彻。
他语调慵懒,“这要放在五年前,咱们夫妇送一样便可。可自打五年前,二皇兄、三皇兄和五皇弟都娶了正妃,那些女人都会另外准备一份贺礼,好在父皇跟前表现一番。”
顾沅抿了抿唇,又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问,“她们往年都送些什么呀?”
“大都是些花心思的,譬如编琴谱、作画写诗,还有亲自做帽子、靴子、大氅等……总而言之,要体现她们这些儿媳妇的贴心与孝心。”裴元彻语气平静的说着,英挺眉眼间却带着很大的不满。
老头子就是脑子不正常,后宫那么多女人给他绣香囊做靴子还不够,还想儿媳妇们也捧着他?为老不尊的东西。
一想到顾沅亲自做的鞋帽衣袜会穿到老头子身上,裴元彻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冰冷的寒霜。
顾沅低头思考着要给顺济帝准备什么礼物,并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的脸色。
等她有了主意,刚一抬起头,就见裴元彻阴着一张脸,浑身都透着不好惹的强大气势。
顾沅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变脸?
她咬了咬唇,轻轻唤道,“殿下?”
裴元彻沉沉“嗯”了一声。
“不如我给父皇绣一副万寿图吧?”顾沅道,“制作衣物帽子这些我不太擅长,但我的字写得尚可,以万寿作底,用苏绣的针法绣成图,再用琉璃或紫檀木架子裱起来,当礼物应该能拿得出手。”
裴元彻将果核吐出,取了方洁净的帕子擦手,慢条斯理道,“你写字便可,刺绣让司制局的绣娘去做。”
顾沅啊了一声。
裴元彻道,“刺绣费神又伤眼,你有那个精力,不如……”
顾沅,“……?”
裴元彻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她纤细的腰肢,高大的身躯猛然朝她倾去。
顾沅心头猛地一颤,都来不及躲避,他薄薄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径直凑到她的耳畔,淡声道,“不如多陪陪孤。”
顾沅愣了愣。
裴元彻坐直了身子,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哑然失笑。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戏谑的语气收敛,又恢复正经的口吻,“好了,你听话。就按孤说的,写字即可,别亲自绣,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