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沈楚楚百无聊赖的坐在临窗椅子上,打量着行人来来往往的街道。正值新年,满大街的铺子早早的开了店,家家户户门前挂着大红灯笼,一派戏喜庆。
“姑娘,这里风大,还是披上斗篷。”白苏皱着眉头说,紧接着便递上白狐狸里子斗篷。
沈楚楚系上身前斗篷带子,望着窗外的神情恍惚,她不明白,明明许妹妹今天就要回沈府,为什么还要特意约她出来?
醉仙楼的包厢对面是家茶楼,此时,时辰尚早,但临街的两间包厢却都已坐满了人。
而沈楚楚心心念念的许妹妹,正端着一杯余烟袅袅的热茶,在对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许莹然不知道的是,在茶楼的另一间包厢,也就是她隔壁的屋子里,以为熟悉的故人已经到来,以一种神秘的姿态暗暗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同样的热茶女人紧握的杯中袅袅升起,成成叠叠的碧纱橱挡住在屋内隔离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只在轻纱的帐帘上留下一个婀娜的人影。
“说了?”听不出喜怒的女音从帐中传出。
帐外仅仅只站着一个男人,国字脸,鹰钩鼻,穿着一袭长衫,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回夫人,消息已经传出去。”鹰钩鼻男人弯下腰,十分自信的说。他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回想起了一早在侯府门前的情景。
天色微亮,蓟北侯府一派肃然,骑着一匹骏马的小五在门前踟蹰不前。
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子对同伴感叹道:“哎哟哟!大唐皇帝又造冤孽,傅家生生九族,竟然就只剩下一个孤女,要不是沈元帅仁慈,那小女儿哪能活到现在!”
小五听到“沈元帅”三个字,浑身一僵。急忙下马拉住说话的人,双眼通红的问:“什么傅家,什么姑娘,快和我说清楚。”
两人面色惊慌。哆哆嗦嗦将傅家姑娘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么说,白苏并不是什么沈元帅的私生女,而是大唐傅家的遗孤。这些,夫人难道不知道?还是……
小五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扔下手中的缰绳,慌不折路的回了侯府。
“夫人,小人亲眼见到那小子回了侯府。沈楚楚绝对不会等到她的情人了,侯爷夫人的计划,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鹰钩鼻男人信誓旦旦的重申。
“呵呵,真想看看。她大失所望的表情。”帐中的女人轻笑两声。
毁灭敌人,就要从毁灭她所在乎的人开始,让她一步步失去朋友,亲人,爱人……
这种销魂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夫人,听说盛京首富何家准备搬家到蓟北,要不要……”鹰钩鼻男人打断女人的沉思,建议道。
既是首富,何家岂会没有准备,更何况,有了安成镇的前车之鉴。现在想下手,只怕这不是块肉,而是硬骨头,到时候噎死了,怕还不知道为什么!
她再怎么缺钱,也不能现在去冒险。
“先不管何家。襄阳公主最近好吗,我们这位可爱的公主,也该出来遛遛了!”帐内女人的声音一变,带着森森阴寒的味道。
鹰钩鼻的男人浑身一缩,头深深的低进衣领里。顿时,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与此听时,隔壁的包厢却是十分焦急。
“夫人,我们该去找沈姑娘,八点到了,小五……他不会来!”青禾颓废的说。
橙柳自觉的拿好斗篷。
“再等等!”许莹然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
她不相信,小五真的能置楚楚的安危与不顾,子厚说了,小五之所以拒绝楚楚,是因为不让楚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