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靖的心里只觉要糟,便听那一大群随从中有人唤道:“林溟是哪一位!还不快出来!”语气甚是无礼。
围观者哗然,喧哗声中又听那随从忽厉声喝道:“林溟快出来!我家主人亲至,还不出迎!”
声音宏亮,竟带了些不耐烦和霸道。
一时围观者声音俱寂,又是好奇又是震惊地看着这群人。
忽一人低声道:“这似是左参政的亲外甥,开着好大的铺子。”龙靖和江洋耳力极佳,一齐注目说话那人,那人却不再言语,后退了几步离人群远了些。
骚动未止,郑家铺子里头已经走出来几个人,有杨家的人、占家的人以及几家附近几个府城最有头面的商户,江陵站在郑醒和邓永祥当中。
江洋和龙靖已经有一年半没有见到江陵了,江陵如今已将满十五,这一年半正是少女渐渐长成的年纪,变化本来就大,再加上江陵在这一年半中吃得好睡得好,又天天健步和练习四明教导的强身术,她遗传了江宣颀长的身材,虽然曾经忍饥挨饿吃尽苦头,却能在回到优裕环境时全力汲取营养,因此如今看上去虽然瘦,却有了不输于同龄少女的身高了。
恢复了五成白晳肤色的江陵,弯眉大眼的本来精致略加勾勒,减去了女孩儿的娇美,添了几分英气,正是一个挺拔的少年郎。
她没有说话,她是在郑家的铺子里,郑醒才是主人。郑醒拱手道:“不知徐公子和吴当家光临,郑某有失远迎,歉甚。”
吴连财往后看了一眼,那人上前一步,也不回礼,大喇喇地抬了抬下巴:“哪个是林溟?”
江陵站在台阶上,便比他们都高了一头,见那人微胖的脸上一双眼睛眯着上下打量自己,深绿色的绸缎道袍腰上挂着各式宝石佩件,端的华贵。她抿了抿嘴,道:“是我。”
那人道:“我叫徐其贵,你跟我走罢。”他扫了一眼其余诸人,似笑非笑道:“借他一用,没有意见吧?”
郑醒一怔,神色大急,却不知能说什么,只得赔笑道:“徐公子,这个……这里事情还未结束,请徐公子先进铺子坐一坐?”一旁的邓永祥脸色早已变了,低声对江陵道:“不能去。”
话音未落,便听到徐家的随从一声冷笑:“在福建这地界,还没有人敢叫我家公子等上一等的,什么事情这么要紧啊?”
郑醒张口结舌,眼睛看向一旁的杨家主事,杨家来人是家主的长子,此时一听徐其贵的名字便低下了头,只作未闻未见,一声不吭。其余诸人也都或东张西望,或茫然失色。
周边围观的人们本又在低声议论纷纷,此时徐家和吴家的随从忽然往四下一张,围观人等不禁都闭上了嘴。
邓永祥咬一咬牙,上前一步,电光石火间江陵伸手拉住了他,邓永祥跺了跺脚,低声又道:“不能去。”
江陵没有看他,她看着徐其贵,清楚地道:“随你去哪里?做什么?”
徐家和吴家的一众随从都发出了哄笑声,一人道:“去好地方,做好事情!”另一人道:“还没有人废话这么多的呢,他是傻的还是蠢的?”
徐其贵看了一眼吴连财,吴连财立即便道:“徐公子还会亏待了你吗?跟在徐公子身边,享福多着呢!”
江陵看也没看他,仍只看着徐其贵:“徐公子是想让我帮你鉴宝么?那没有问题,只需携来珠宝即可。若是珠宝数量颇多,我去贵处也是可以的。”
徐其贵慢条斯理地道:“我要你做徐家的鉴宝人,只为徐家鉴宝。这便随我走吧。”
话音刚落,随从中便有两人上前拉住江陵的手臂便走。
江陵挣得两下不能挣脱,龙靖见状早一个箭步往前疾步走去,江洋随之向前,却忽听那两个随从痛呼一声,只见邓永祥手起肘落,迅速地打脱了那两人的手臂,随后一把将江陵拉到身后,怒道:“他是良民,谁敢迫他?”
两人有些讶异,顿住脚步,互视一眼。
徐其贵见状双眼眯成一条缝,阴阴地道:“我请他为我徐家做事,怎么是强迫了?你可别胡乱说话。来人!”
他一手指着邓永祥:“他出手伤人,将他捆起来送到衙门去!”又指向江陵:“我好言相请你不听,那就一起去衙门吧。”
这次上前拉住邓永祥和江陵的就是几个膀大腰圆的随从了,邓永祥又是愤怒又是歉疚,喊道:“放开她,我跟你们走!”
抓住他的高胖随从哈的一声笑:“谁要你来!”手上一用力,脚上一踹,邓永祥一声闷哼,整个人被大力掼倒地上,收不住势滚得几滚,正好滚落在徐其贵面前,徐其贵悠悠闲闲抬起一脚踩住他的手臂,冷笑一声,脚下使力,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邓永祥的手臂竟被生生踩得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会看到评论区有人让我排版,我就直接从word文档里面复制黏贴的呀,然后从我的手机app和我的电脑上看去都很正常的啊,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或者是你们是用什么东西看的(认为我的排版不太方便看的人)?能告诉我怎么个不方便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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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我觉得大家都过得不太好吧?我整天整夜地刷,心情每天都很不好,很难过,很气愤。
有生之年。
以后大家要养成囤东西的习惯,不是囤得满坑满谷,是适当地要囤一些日用品和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