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景秀的簪花,他不会认错的。他举起簪花,映着亮光,簪花的内环有一个花纹状的秀字。
宁时将簪花揣入胸口,另一个手上的纸张已经捏皱。他大步走出屋子,一言未发。
“储君,现在去哪里?”
“回宫。”
宁时一跃上马,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在其后追随。
皇宫里。
值守的小黄门不知道他们的储君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和心腹在商议事情,气氛有丝丝紧张。
“让但回撤兵,收缩战线。”
“储君,现在正是战事焦灼的时候,不可轻易行事啊!”
“就这么定了,速速传信吧。”
宁时的心腹心中暗暗惊疑,他们的储君不像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怎么突然改了谋略呢?!
不过,他们也只敢想不敢言,领命而去。
待心腹离去之后,宁时看着眼前的舆图,眼神一眨不眨,不知在思忖什么。
但回接到军令,他手里握着纸张顿了片刻。
“将军,宫里可有说什么?”
但回未发一言,收捡起纸张。
“择日,收兵回京,留下周君豪掩护。”
“将军,这……”下属不解,激动地站了起来。
“去吧。”但回没再说话,心意坚定。
但回走在军营里,寒风从北面吹来,穿上厚重的皮袄也能感觉到冷意。不少士兵们正在休整,偶尔能听到兵器的声音。
京中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么突然。不知如何,但回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眉眼不受控地跳动。
战线收束之后,北境军大举南下,直逼京畿之地。
密林中,一路追兵,一路奔逃。
战役到了最后关头,有一方还在负隅顽抗。
战线收缩之后,北境军以为大周正牌军犯了怯,谁知许久未见的敬持大将军陈敬杀了出来,和迂回的但回来个两面夹击,大挫北境军。
宁时一路追至青峰山南面。
路途出现岔道。
“这后面是险滩,他们逃不远。”
正当追兵决定分头追赶之时,青峰山山腰处出现了一行身影,正是宁旷所率的残兵。
“老二,你至于这么锲而不舍吗?”宁旷已然没有了皇子的风华,他笑着扬声,有些穷途末路无所在意之感。
宁时的坐骑“飞霆”踏了两步,似是为主人所做的不屑的回应。
“怎么,你还觉得你能活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