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也不说话,一路走出园区大门,他居然规规矩矩拦了辆出租车,跨腿坐进后座。单凉学着他的样子,规规矩矩坐在了副驾驶。
宋遇报了个地址,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单凉一路盯着计价器,心掉在嗓子眼就没下来过。加上堵车和等红灯,几乎一个小时才到地方。后座上的宋遇没有掏钱的意思,单凉眼皮狂跳着,摸出钱包,给了师傅一张红钞,再加几张零钱。
她心在滴血:“……师傅,给我一张发票。”
她收好发票下车,宋遇依旧在后座上歪着。
这位爷又睡着了?
单凉拉开后车门,宋遇半眯着眼,不满:“下次麻利点。”
他跨长腿下车,伸了个懒腰。
单凉立在他旁边,张了几次嘴,弱弱问:“……宋总,车费公司报销吗?我有发票。”
宋遇仰脸望了望天,再斜她一眼,漫不经心问:“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什么。”
穷酸怂包傻逼蠢货。
他双手插兜绕过喷泉,朝着一条花团锦簇的鹅卵石小径上走。
小区外面是热闹喧腾的闹市区,里面,幽林曲径,静如雪夜。
现在的有钱人,不再趋之若鹜去荒郊野外的别墅群,都喜欢闹中取静。
单凉贪恋地猛吸了几口浓郁的桂花香,有钱真他妈爽。
她亦步亦趋跟在宋遇身后,没话找话,问:“宋总,你家住在这里?离公司会不会太远,打车都要一个小时。”
虽然知道报销车费几乎不可能,她还是强调了“打车”二字。
“我喜欢,开,车。”宋遇顿足,回头看她,拖着慵懒的腔调,说:“刚才那人不是老司机,走了好多冤枉路。我开车,会直通……”
话说一半,他突然停住。因为他在单凉的脑门上,好像看到了“直通直肠”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他咬后槽牙,这是……反被调戏了?
宋遇看着她,从裤兜里掏出右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并拢,横着,在她脑门上划了一下,指尖带着薄荷的沁凉,擦着她的额头,将贴不贴,一晃而过。
他轻启唇,一字一顿说:“给老子关上你的弹幕。”
单凉眨了眨眼,愣怔住。
他看进她眼睛里,又说了一遍:“关上你脑子里的弹幕,老子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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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凉脑子里晃荡着一团浆糊,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到家。
电梯入户的高档公寓。
单凉立在玄关处,望着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颇为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