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对啊,先帝刚刚驾崩太子登位,这北域只有一位年轻温润的帝王,哪有什么所谓的太子殿下。
小倌说着说着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儿,他发现这位所谓的皇家要犯虽被罩了面容,摇摇晃晃间御林军只护在她的两侧,却没敢扣着她的手臂把人按倒在地。
这……
小倌是个聪明人,再去细想莺莺刚刚说过的话,他一个激灵猛地抬起了头。
恰好与钦容的目光相撞,男人轻转掌心中的酒盏,幽幽的目光从莺莺身上落到他的脸上,轻勾唇角拖缓音调:“说啊。”
“怎么不继续说了?”
就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小倌睁大双眸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钦容没再理会他,轻拢袖袍将琉璃盏中的酒倾洒在地面,连同那只玉盏也一同落地碎裂。
啪——
伴随着微弱的碎裂声,钦容抬步迈过湿漉漉的地面走向莺莺。莺莺如今是一半清醒一半昏醉,因喝多了酒有些站不稳当。
又一次后仰,她被人抓住肩膀揽入了怀中,莺莺罩着面罩并不能看清拥抱她的人,只感觉颊边传来滚烫的呼吸,那人凉凉在她耳边道:“你真是很不乖。”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湫莺殿里呢?
为什么还总想着顾凌霄,有了他还不够,就非要招惹别的男人吗?
还竟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抱着莺莺的力道越来越紧,在小倌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咙倒在地上时,钦容将莺莺打横抱起。
“揽月馆私藏皇家要犯,涉事之人一律处死。”
钦容是不打算让这群人活着了,好闻的雅香中掺杂了些别的味道,莺莺隐约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气。
刚刚还总想摘下脸上碍事的面罩,等钦容抱着她坐到马车上时,她窝在钦容怀中却忽然不敢摘了。
记忆重回不久前的那场宫变,烈烈大火燃烧着宫墙,莺莺仰头看到钦容高举着弓箭对准了她,那双眼睛不覆温柔,冷冰冰望着她时不带丝毫感情。
莺莺不会看错的,她从未如此敏感过,那一刻她很清楚的知道,钦容其实是将箭对准了她。
他不是想杀那名叛军,而是想杀她……
“别、别杀我。”刚刚小倌的惨叫与那场宫变融合,在钦容摘下莺莺脸上的面罩时,她蜷缩着身体喃喃出声。
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