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呦,四哥这是好大的口气!&rdo;马雨霖是个粗人,他本来也没看得起贺驷,就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嘲笑的语气一出来,自己带出来那几个兵也跟着笑了。
贺驷没尴尬,他拍拍对方肩膀,顺势就说出了更狂妄的话:&ldo;老马&rdo;,好像那声&ldo;四哥&rdo;他就没觉出哪里不对,还顺势把马营长降级成老马,&ldo;马上还有新武器进来,你也别盯着那几门小钢炮,我让团长多拨两挺马克沁给你,整个团才两挺,都给你。&rdo;
说罢他鞋底狠狠捻灭烟头,还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个结尾,他说:&ldo;够意思吧?别闹了,回去吧。&rdo;
马雨霖彻底摸不清他的路数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个贤臣还是佞臣,反正那态度四两拨千斤的,就没把他个堂堂营长当回事,别的小班长敢吗?抽不死他。
两挺马克沁是什么概念,其他营长要是知道能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给一个营的步兵都换不来。
&ldo;真的?&rdo;马雨霖半信半疑的问,&ldo;要是真给我们营两挺马克沁,让我叫你亲四哥都成,不过‐‐&rdo;姓马的拉长语调,兵痞气十足一吊眼梢:&ldo;敢耍老子,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do;
贺驷呵呵一笑,后退一步,转身朝团里走去,语气随意:&ldo;行啦,老马,四哥不是吓大的。&rdo;
贺驷回到团部就变成另一番摸样,他俯首在周澜身边说马雨霖的来意,周澜正和杜云海聊的高兴的时候,泯然一笑,说老马那个直肠子,就知道争抢。
&ldo;我跟他说过几天那两挺新到的马克沁给他,&rdo;贺驷弯腰低声说着,也没等周澜回复,就解释说:&ldo;你那天的账本我仔细看过了,马营长那个营精兵多,武器配备倒是几个营里最差的,我估摸着你本来也打算把那两挺新货配发给他的。&rdo;
他猜的一点没错,每个营的兵和武器配备是有战斗功能侧重的,老马那个营机动性强,冲锋或者火力支援都是强项,有两挺机枪能发挥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他猜的再对,也没有做决定的权利,这种事全团只有周澜能最后拍板‐‐贺驷当然知道这些,不仅知道,还很精确,他也是灵机一动,看看自己在周澜这到底几斤几两,看看自己的想法有没有错。
周澜微微垂着目光,平静的反问:&ldo;贺班长决定的事,我还能改吗?&rdo;
贺驷看起来尴尬了,还明显地愣了一下,靠的更近的,几乎是耳语了:&ldo;团长,我就是瞎猜的,我心里藏不住话,就直接跟他先说了。要是我干的不对,明儿我就去给马营长解释清楚,大不了多赔几句不是。&rdo;
马雨霖那个暴脾气,连赵营长的面子都不给,贺驷算老几?
哑叔和杜云海知道周澜要处理公务,也不做声,只见贺驷伏低做小,像是做错了大事,杜云海毕竟单纯,就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周澜轻轻叹了口气,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确实想把那些给老马那个营,最后抬手揉了揉贺驷的头发,透出些许安慰的意味:&ldo;黑四儿,说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说错了,你在我身边,也轮不到他们来训你。&rdo;
贺驷的头发看起来有型有款的,摸起来是软的,周澜也不知怎么就走神了,他想到了杜云峰,云峰的发碴硬得扎手,搂在怀里像个刺猬。
贺驷笑了,谢了他的团长,就去楼上准备客房。他吃准了周澜有外强中干的一面,只要离他够近了,成为他的自己人,他其实心是很软的。
而且,周澜又叫他黑四儿了,以前这么叫,是因为他不起眼,现在同样这么叫,意味就不同了,多了一层一如既往的信任和不同常人的亲昵。
第51章带你玩
楼上的两间客房收拾好了,大的一间安排给哑叔,小的一间安排给杜云海,杜云海那间没有单独的洗澡间,杜云海就不干了,抱着睡衣冲进周澜的房间,一路进了周澜洗澡间。
贺驷正在给浴缸调冷热水,平时这些活是楼上的勤务兵小张做的,因为哑叔不方便,小张被安排去照顾哑叔。
只听杜云海嚷嚷着:&ldo;慕安哥我和你一起睡,我还没和你唠够呢。&rdo;周澜在卧室里换睡衣,随意的搭话道:&ldo;我本来就睡不好,你还给我捣乱。&rdo;他语气挺软的,只是抱怨,没有真轰杜云海走的意思。
贺驷透过门口扫了一眼,能看见他□□着半个身子。
还是太瘦了,贺驷想。
杜云海脱得只剩小裤衩,壮壮实实一个大小伙子,跑到浴缸边,跟贺驷说谢谢,他自己弄就行,贺驷也就没客气,站起来擦擦手进了卧室。
周澜已经换好睡裤,贺驷很有眼色拎了拖鞋过去,半跪着等周澜换好了,打算顺势收拾皮鞋走。刚要起身之间,周澜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说:&ldo;你这两天辛苦了。&rdo;
贺驷说执行你的命令应当应分的。周澜也没打算跟他客气,只是说还要让他再继续辛苦辛苦。
说着,他身体前倾,靠近贺驷,因为怕杜云海听见,他揽着贺驷的后脑勺把对方拉了过来,用非常低的语气在他耳边说:&ldo;明天晚上带你出去玩。&rdo;
气流很轻,贺驷一下就僵在那,整个人轰的一下,热血往上涌,他顺着周澜睡衣的领口,目光所到之处一览无余,虽然只有一台落地灯开着,他依然看出对方温热的躯体白如凝雪。
他使劲了咽下口水,勉力支撑着自己那点理智,周澜搂着他的头轻声说:&ldo;明晚寻芳里,我带你去点&lso;灯&rso;,就咱俩!&rdo;
后来周澜说了几句回去吧早点睡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贺驷脑袋空白着点头,似懂非懂的,不过站起来的时候,他十分警惕的拿起皮鞋遮掩着下身,飞快的转身走了。
他稀里糊涂的回警卫班,一路上下边硬的不行,脑袋里的血都奔下面呼啸而去,放在以前他绝对不敢,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这么的不要脸。
大冬天的,按照往日惯性洗漱了一番,水挺凉的,他也没在乎,最后直着眼睛躺在床上,李国胜半夜起来去撒尿,路过他床边吓了一跳:&ldo;妈呀,四哥,你这睡觉睁眼睛练的什么功啊?&rdo;
贺驷这才回过神来,趿拉上鞋又去洗漱,盆子都端起来,一摸毛巾是湿漉漉的,才自己刚才应该是洗过了,楞了一会,放下盆子又回了被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海里又自动回放了周澜摸他头顶的场景,理智告诉他,周澜对他绝对没那个想法,他家里人坐在旁边呢。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那又白又尖的手指插在他发间的样子。
想着想着,身上就麻酥起来,至于周澜那句带你去玩,想起来就耳朵就红了。那边李国胜又开始鼾声如雷的了,贺驷用手打发了自己两次,脑子里想的都是周澜,各种各样的周澜。
到了第二天下午,贺驷早早备好了汽车,碳木箱子把汽车里的寒气都驱散了,周澜一身便装进了车里,黑大氅里加了狐裘毛里子,立领的领口微微露出一点点黑狐裘毛绒,衬得一张瓜子脸更是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