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毫不在乎,见舒殿合出来了,大大咧咧的想揽住舒殿合的肩膀,与她称兄道弟,被舒殿合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一向不喜人太过靠近自己,女子不行,男子更不可。那次和公主习马,只是迫不得已。
冯正的手臂意外的落空了,愣了一下,随即抛之脑后,脸上挂满笑容,对舒殿合说:“舒兄,求你一件事如何?”
甚至连等舒殿合回答的耐心都没有,直道:“你教教我如何写文章,怎么样?”
舒殿合心里对他的形象早就颠覆了,此时无论他再作出什么离奇的事情,她都不会太过惊讶。
她平静的回道:“冯兄,为何不直接请教冯丞相?冯丞相身为文人之首,对写作文章得心应手,冯兄何故要舍近求远呢?”她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脱离了冯焕森的视线。
纵然是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冯焕森的面闲聊,不谋而合一边往前院走,一边对话。
冯正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他才看不上我的文章,不是嫌这,就是嫌那,我不想故意找气受。”
舒殿合算是明白了,冯焕森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言,就是不讨喜的严父。
脑中忽然冒出倘若自己的父亲还在世,也应该是这般模样的念头。
别人不想要的东西,却是她求不得的。心头徒然一悲,面上不显,她叹了一口气,多言的劝道:“冯丞相也是为了冯兄好……”
作者有话要说: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后汉书?黄琼传》
第35章撒盐空中差可拟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她料想自己的父亲应该会留下遗作来。
按着父亲的名号,她找遍了整个京都的书铺,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许是因为罪臣,所以一切的信息都被掩盖了,最后不得已还是求助于冯焕森。
冯焕森也没有给她想要的,时间太久了,即便是曾经名满京都的才子郎,如今尸骨都化成灰了,何况他的诗篇。
只剩下那一句导致她父亲惹祸上身的“余夜枯见墨,天光尤明启。”
她将这句诗抄写在纸上,视若珍宝,从字里行间猜测着自己父亲母亲的模样。
不欲让冯正再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她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守拙兄,今日没有去国子监吗?”
冯正还想发自己父亲的牢骚来着,被她这一问,顺利的被带跑偏,道:“乡试之后,国子监就给我们放了假,让我们自个回家一边等放榜,一边温书。”
“原来如此……”
冯正的目光落在舒殿合的身上,好奇的道:“说起来,舒兄既然已经是国子监的监生了,为何之前不同我一块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