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站在张氏老腊肉站门前,心急火烧地给陈汉杰打电话:&ldo;我有急事要到江州。我在张氏老腊肉。&rdo;他原本不想在周末打扰单位师傅,可是熊小梅被人打了,就在周末叫了车。
陈汉杰是党政办非正式编制驾驶员,主要为杨定和服务,与侯沧海关系处得相当不错。他接到侯沧海电话后,给杨定和打了个电话,道:&ldo;杨书记,你现在用不用车,刚才侯主任打电话要到江州。&rdo;
杨定和大度地道:&ldo;我不用车,去吧。&rdo;
几分钟后,陈汉杰开着车来到店前,听闻熊小梅被几个小混混打了,义愤填膺地道:&ldo;这个青屁股娃儿最讨嫌,下手没得轻重。侯主任,我有个兄弟伙混社会,在江州吃得开,请他出面。&rdo;
侯沧海未置可否。
一路风驰电掣,小车很快从来到江州服装城。在咖啡馆,侯沧海看到熊小梅的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道:&ldo;伤得厉害吗?&rdo;
头发散乱的熊小梅用手遮住脸,哭得稀里哗拉,道:&ldo;我,破了相。&rdo;
侯沧海将熊小梅遮住脸的手取下来,只见脸上赫然有两条血印子,正好位于还没有消退的掌印上。一股怒火从侯沧海心底猛然升起,道:&ldo;还认得打你的人吗?&rdo;
&ldo;我不认识他们,其中一个是光头,头特别大。呜、呜,我是不是被破相了。&rdo;
&ldo;没有破相,最近不要吃酱油、辣椒和花椒,免得以后留下伤疤。&rdo;侯沧海安慰几句,转头道:&ldo;陈师傅,你那个兄弟伙吃不吃得开?如果吃得开,还请他帮个忙。&rdo;
陈汉杰到门外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侯沧海道:&ldo;我那兄弟伙等会就过来,他和我是一个村的,隔了一条田坎,关系铁得很。为人特别耿直,和侯主任差不多。&rdo;
&ldo;我们就在这里等他。&rdo;在等待过程中,侯沧海渐渐平静下来,暗自后悔:&ldo;我草率了,作为政府干部不应该和社会人混在一起。这些社会人是牛皮糖,粘住了麻烦得要死。&rdo;
只不过陈汉杰已经打过电话,今天还真得沾一次社会人。
一辆桑塔纳开过来,停在咖啡官门口,车上下来一位壮实的汉子。这位汉子留了一头短发,额头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伤疤,很有社会大哥派头。
陈汉杰作了介绍后,包方抱拳道:&ldo;刚才汉杰说侯主任的爱人被打了,怎么回事?&rdo;
熊小梅比想象中坚强,道:&ldo;我在这里看门面,和老板谈完事,正出来闲逛,遇到一伙小流氓,朝我吹口哨,我说了一句神经病,他们就打我。其中有一个光头,头很大,听他们称呼为大脑壳。&rdo;
听到&ldo;大脑壳&rdo;三个字,包方便知道打人的这伙人是谁了。他指着附近一个临街茶楼,道:&ldo;我们到楼上喝茶,守株待兔,如果大脑壳出现,就打回来。&rdo;
熊小梅一直用手捂着脸,听说要打架,觉得把事情弄大了,道:&ldo;不用打架,给他们说说,以后不能来找事。&rdo;
包方豪爽地笑道:&ldo;侯主任帮过我的忙,上次我侄女要专升本,还是侯主任去打的招呼。敢打侯主任夫人,就是瞧不起我们黑河人,我们黑河人从来没有怕过事,一定要打回来。&rdo;
侯沧海此时才知道上次帮忙专升本的学生是包方侄女。
包方与跟在身边的一位面色阴沉的年轻人说了几句,有说有笑地与侯沧海、陈汉杰、熊小梅等人上了茶楼。四人找了一个二楼靠窗茶座,点了黑河毛尖和一些果盘,边喝边聊。熊小梅到卫生间去仔细补了妆,可是无论如何修补,脸上的伤痕都是那样触目惊心。站在镜前伤心地流了一会眼泪,才回到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