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愚起身收拾文件。“对于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来说,再次面对新感情,他的判断标准绝不仅仅是对方好不好。”
“那么,他的判断标准是什么?”
“两人能否走完下半辈子。”
感情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未来。若能携手走完人生,真可谓天降福运。
“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常若愚取外套,准备锁门。
“等等吧,还有耿微然。”这个家伙,为什么还没到。
常若愚笑说:“我刚才就问你,耿微然是不是和你一块儿来的。”于澜笑说:“我还以为你问的是昨天。”
常若愚又问:“那你们今天怎么没有一块儿?”
“呃……”于澜想了想说,“我打上车了,他可能没打上车。”
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过常若愚是聪明人,他没有再问。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到,也不可能这样等下去。于澜说:“再等三分钟,如果……”话音未落,耿微然到了。他非常得意地说:“哼哼,于澜,我还不是到了。不让我上车,哼哼。”
他的这句话戳破于澜的谎言。常若愚看看于澜,又看看耿微然,淡淡地说:“我们该走了,别让客户等我们。”
常若愚的语气意味深长,仿佛在说你们两人之间有异常,非公事的异常。
于澜再次感觉自己在常若愚面前如同透明,而且言行举止幼稚可笑。
三人走进餐厅,服务员引他们去包间。耿微然回头,大声对于澜说:“你酒精过敏,你记得别喝酒啊!”
常若愚和于澜走在后面,常若愚压低声音说:“他挺了解你的。”
于澜淡淡地说:“他要是了解我,他就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多事的人,以及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暴露别人隐私的人。”
常若愚笑笑说:“是吗?我记得你从前和我说,你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于澜笑笑说:“这三种人我都讨厌。我还有第四种、第五种、第六种讨厌的类型。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我肯定有很多种自己讨厌的类型。”
常若愚笑笑说:“我也是。我尤其讨厌咄咄逼人的类型。”
于澜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肖芝。肖芝和她握手的时候,略略用力地摇了两下。如果肖芝把她当成了假想敌的话,那么这种用力就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你们俩聊什么?这边。”耿微然真能咋呼。多事且自作聪明。
他似乎很怕于澜会喝酒,一双眼睛猎犬般警惕地盯着客户。只要客户冲于澜举杯,他就抢着说:“她不能喝,我替他喝。”酒席间的气氛被他破坏,几个客户非常尴尬。
于澜酒精过敏,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酒精过敏,所以她从来不喝酒。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