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卓绍华亲亲帆帆:&ldo;爸爸要去上班了,和妈妈玩去,但不要累着妈妈,妈妈昨天生病了。&rdo;
&ldo;妈妈生病时,爸爸有喂妈妈吃药药吗?&rdo;帆帆小大人似的露出一脸担忧。
&ldo;有!&rdo;
&ldo;妈妈吃药乖不乖?&rdo;
&ldo;比帆帆乖!&rdo;卓绍华刮了下帆帆的鼻子,让帆帆下地,扭头看诸航:&ldo;晚上别等我,早点休息。&rdo;
诸航短促地笑了下。首长这是做给姐姐看的,让姐姐觉得他们和好如初。这一天,首长对她说的话屈指可数,目光几乎没有交会。
回头看看这三天的旅程,走了那么远,仿佛只是为了生一场病。
卓绍华夜里什么时候回家的,诸航不知道,诸盈临走前,对她又是一通碎碎念,念得她困到不行,一沾到枕头,都忘了和帆帆说晚安,她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的早餐,三人一起吃的。帆帆会像模像样地抓筷子了,夹着的一块炒馒头掉在桌上,他镇定地放下筷子,小手一伸,抓了往嘴巴里一塞。吕姨走后,唐嫂又要带帆帆,又要做家务,特别忙。诸航把帆帆所有的事都接过来了。怎样向帆帆好好地说出国的事,诸航一直没想到办法。
又过了三日,诸航接到指挥部常务指挥的电话,通知她十一月中,有个学术交流会议在温哥华召开,组织上决定派她去参加。
诸航握着话筒,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都没打申请报告呢!她立刻给卓明打了个电话,卓明的秘书接的,说卓明今天在视察海军,非常忙碌。诸航说那我晚点再过来,秘书沉吟了下,坦白告诉诸航,卓部长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打扰,昨天对卓将发了好大一通火,他最心爱的一只紫砂茶壶都摔了。
&ldo;工作上的事吗?&rdo;诸航屏住呼吸。
秘书低声笑:&ldo;应该是诸中校的事吧!诸中校目前的工作属于国家特级机密,严令不得出国,除非是战争特殊时期。卓将找卓部长说清,说一切后果他来担。呵,这事怎么讲呢,诸中校当然不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但是太冒风险,卓将等于为诸中校赌上了自己的前程和声誉。&rdo;
深秋的白昼在消逝,夜降临了‐‐城市的夜并不黑暗,因为还有着路灯,只是披上了一层夜之轻纱。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让诸航慢慢坐下来,帆帆跑过来对她说着什么,她没有回答,握住帆帆两只小手贴向两腮。
&ldo;帆帆,妈妈和你讲过,你有几位外公?&rdo;
帆帆举起两只指头:&ldo;两个。一个是老外公,是大姨的爸爸。一个是外公,是梓然的爸爸。&rdo;
&ldo;帆帆还有一个外公,是妈妈的爸爸。他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妈妈想去看望他。&rdo;
&ldo;帆帆认识他吗?&rdo;
&ldo;认识的,帆帆那时是小婴儿,他还抱过你。&rdo;
帆帆松了口气:&ldo;那他一定也喜欢帆帆的,妈妈带帆帆一块去。&rdo;
狡猾的坏家伙,绕着圈想跟去。&ldo;爸爸回到家,妈妈又不在,帆帆又不在,都没人说话,会很孤单。&rdo;
帆帆想了一会儿,点点头:&ldo;妈妈,让外公不要住很远很远的地方,搬到梓然家隔壁,这样,帆帆可以和妈妈一起去看他,然后晚上还能回家陪爸爸。&rdo;
诸航捧着帆帆的小脸,亲了又亲:&ldo;好,妈妈和外公说。&rdo;
帆帆的思想工作似乎是做通了,诸航心中卸下一块大石。晚饭前十分钟,院门外有汽车声,卓绍华回来了。小喻没有把汽车入库,应该是饭后还要出门。从天目湖回京后,不管多忙,卓绍华都会坚持和诸航、帆帆一起吃早饭和晚饭。晚饭后,他有时会回去继续加班,有时在书房待到深夜,仿佛他和诸航前一阵的角色调换了下,有意无意句错开了两个人私下面对的时间。
等到帆帆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卓绍华站起身来,诸航叫住了他。
他依然会专注地看诸航,但是眼中已没了往昔的温柔。
&ldo;去温哥华的事,让首长费心了。&rdo;诸航呼吸有点艰难。
他轻轻&ldo;哦&rdo;了声:&ldo;能够办成的事,谈不上费心。我能为你做的事有限。温哥华的气候比北京好,好好地玩。见到晏叔,代我问候他。&rdo;
首长应该知道她出发的时间,但诸航还是想说一下。&ldo;我十一月中走。&rdo;离现在还有一周的时间。
&ldo;嗯,我和帆帆送你去机场。&rdo;说完,他留给诸航一个匆匆疾行的背影。
接下来的这一周,诸航陪帆帆去上了一趟画画课,带帆帆看了场电影,还陪帆帆去早教班呆了半天,让帆帆提前适应学校的生活。
诸盈对于诸航去温哥华的事有点质疑:&ldo;为什么偏偏是现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