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视下,敖越低下头咳嗽了两声,假装专心地用筷子扒了扒盒饭里的菜叶子。
“你愿意去就去,”柳思南站起来,“我要去广播了。”
过了一会儿,邵凡凡吃完饭回了宿舍,看见敖越之后问道:“你没事儿吧,晚上也没去吃饭,咱们这桌缺两个人,菜都剩了不少。”
敖越坐在桌子旁边懒洋洋地说:“你们剩菜是因为我没去吗,是因为菜太难吃了好吧,都换成肉你试试,肯定还巴不得我不去呢。”
然后又指了指垃圾桶里的饭盒:“班主任派姓柳的给我送饭来了。”
邵凡凡“啧啧”了两声:“待遇不错啊,院草伺候着你开小灶。”
敖越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翘起二郎腿臭不要脸地说句“那是”,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带着夹板好像不是那么太好翘,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抖起了那条好腿:“那是。”
第二天早上,敖越拄着拐吭哧吭哧地追赶着前面健步如飞的柳思南,忍不住抱怨道:“你走路一直这么快吗?能不能体谅一下残疾人,我拄的是拐杖,又不是动力滑翔翼。”
柳思南这才放慢了脚步,问了一句:“残疾人需要帮忙吗?”
“不用,还没残到那份儿上。”敖越没好气儿地说,看见柳思南明明白白地露出了一副松一口气的表情。
不是,不用跟他产生肢体接触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吗?
敖越跟着柳思南进了办公室,柳思南坐下以后一指靠近门口的一张空桌子:“你坐那儿吧。”
敖越看了看,发现这张桌子是整个办公室离柳思南最远的一张。
来这里帮忙的都是从各个学部院系抽调上来的“闲杂人等”,人多事少,敖越整理了一下点歌台今天晚上的歌单之后就没事儿干了,相当于换了个地方玩手机。
差不多半上午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柳思南和敖越的其他人都纷纷起身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什么情况?怎么都跑了?”敖越一脸懵,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看到一队一队的人拎着洗漱用品披着浴巾在路上走。
“今天洗澡。”柳思南头也没抬。
“洗澡?我也要去!”敖越很兴奋。
来军训之前,敖越就听说在军训基地洗澡要看天气,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两个周只洗过两次澡,这几天他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都觉得不太好了,一直盼着什么时候可以洗个澡。
柳思南看了一眼敖越的腿,什么也没说。
敖越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像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
柳思南顿了顿说:“一会儿班主任来查岗,你可以跟她申请一下单独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