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向、有才能的女子,终其一生都无处可施展;而国家有需时,无论方方面面,选拔人才的范围起步就比夏、魏少一半。”
李凤鸣赞许地颔首:“对。公主入朝议政,确实可以拉抬女子地位。但这事不能像她那么办。”
任何群体或个人地位的上升,一定要先有付出与承担。
得让人看到其贡献、价值或潜力,才有谈权力让渡的前提。
“既你清醒洞达,那就一步步慢慢来。”
李凤鸣就怕他误信了大长公主的邪,以为发出些长篇大论即可振聋发聩、改天换地。
如今总算放心了。
“大长公主那浑水,你到底沾没沾过?”
萧明彻也不知自己算沾是没沾。
“我知道她的想法。但不知她今日会贸然推侯允出来当众妄言。”
“侯允这么一折腾,他家正定伯府怕是惹火烧身了。你要救吗?”李凤鸣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若救,该如何应对?若不救,对局面又有什么影响?我一时想不明白,还请李凤鸣殿下赐教。”
夕阳透窗,氤氲在他琥珀色的浅瞳里,荡漾起柔软光晕。
李凤鸣端起茶盏,撇开头看向窗棂:“装得还挺乖巧。”
片刻静谧,两人的气息在空中无声交缠,裹在盛夏暮光里,暗涌着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
这让李凤鸣浑身不自在。于是她再度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暧昧。
“先不用想太远。你就说,正定伯府能否为你所用。若能,那得救;若不能,你最好明哲保身,静观其变。”
要救正定伯府,萧明彻就得大张旗鼓站出来,尽快成为朝堂上的第三股势力。
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最关键的是,谁也不敢妄断成败。
“我有法子,但顶天只有五成胜算。”李凤鸣并不催促他立刻决定,甚至很怕他立刻决定。
“你一定要想清楚,正定伯府值不值得你在这时就站出来。”
桌角摆着一碟子配茶的小零嘴,是颇得李凤鸣青睐的杂粮糖沾。
见萧明彻陷入沉思,李凤鸣闲着也是闲着,就伸手去拿了一颗。
对面那个沉思的人却突然回魂,长臂一伸就半途夺食。
在李凤鸣含怒瞪人时,他立刻又拿一颗,倾身喂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