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言蹙眉。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想杀你,你会怎么办?”祝无暇神色平淡,但是眼中隐含着一丝希冀。
“没有这个如果。”裴子言摇摇头,微微一笑,“她不会的。”
“她不喜欢我,我就千倍百倍对她好,告诉她我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祝无暇后退一步,笑了一声:“可是你看,你的好意,她什么时候领过?”
“去年的生辰礼物,她亲手打碎的,你也看见了?”祝无暇冷笑。
裴子言叹口气:“所以今年,我托付别人带给她了,这样,她总不会生气了吧。”
祝无暇不可思议道:“裴子言,你……”你疯了吗?
“那会是一个礼物,但不是生辰礼物。”裴子言柳叶眼一弯,“她不会知道那是我送的。”祝无忧不喜欢过生日,因为她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
祝无暇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裴家的大门。
她想起自己在一个黑夜里,跟随祝无忧来到了那条小河旁。
她听见祝无忧的声音:“只要裴子言的命?”
随后河水里不知性别的声音笑了:“是的,小姑娘。给我他的命,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祝无暇攥紧了拳。
裴子言接到祝无忧请柬的时候,惊讶扬眉:“这是无忧给我的?”
祝无忧今年的生辰,竟然准备大肆操办。
裴子言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终究是欢喜大过了疑虑。
总之,她开心就是好的。
当日,裴子言衣冠整齐地到了祝家。祝家很热闹,祝老爷觉得爱女摆脱了母亲死亡的阴影,满面笑容在抹眼泪,对着夫人道:“无忧总算解开了心结。”
祝夫人笑得温婉,也落下一滴泪水:“想必姐姐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裴子言一眼就看到了祝无忧,她穿着一身红衣,在人群里笑得开心张扬。
那身红衣的布料,应该是他那天联系人送来的,一切只说是祝无忧在城里预定的,这样她才会收。想到这里,他不由失笑,无忧的记性是真的不好,才让他钻了这个空子。
祝无忧看见他了,随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带着点别扭之意走过来。
裴子言勾起唇笑了:“无忧。”
祝无忧看着这湖水一般清冽的人眼神如此炽烈不加掩饰,只觉得心头烫,也撇开了目光,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便胡乱问道:“我的礼物呢?”
裴子言倒也没想过她会主动伸手要礼物,但他向来是个喜欢准备周全的人,无论她要或者不要,总是得备上的。
“去年的那对琉璃小人,”他垂下眼,眼尾线条显得分外温润柔和,“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