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伸出了手,死死卡在了江如画的咽喉上。
“去死吧。”她扭曲的面庞上都是笑意。
江如画猛然睁开眼睛,呼吸困难:“你是谁?”
她的挣扎让她旁边熟睡的小男孩也惊醒了,他带着惊讶和恐惧望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却没有丝毫心软。
孩子尖叫了一声,弱小的身躯挡在了江如画的面前。
他的能力在母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又抓又咬,哭着求母亲放过她。
但是激烈的反抗并没有带来好结果。
江如画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将要脱离自己的身躯,她勉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书中,那个阴郁变态的母亲。
她低声说了什么。
随后冰冷的手垂下,小孩颤抖着,拼命摇晃她。
蛋糕的香气还在口中,那个香甜的充满爱意的吻还在颊侧。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还在耳畔回荡。
幼小的虞望暮在颤抖,已经长大的虞望暮也在颤抖。
他们都无能为力。
一个因为弱小,一个因为不能突破那道无形的墙壁。
小虞望暮不知疲倦地攻击着,被母亲无情冷笑地击到地面不知多少次。
最后虞蘅将他抓起来,冰冷的手掌贴在他的额头。
那美好的记忆就这样破碎了。
“忘记她,学会恨。”
“世界的黑暗,怎么能由一点微不足道的光照亮。”
小虞望暮在母亲的怀中闭上眼睛。
但是正是因为见过了黑暗,所以这些温暖才让我更加珍惜。
虞望暮跪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一滴泪水落在她的掌心。
她方才的吐出的字句并没有被小虞望暮忘记。
“像现在一样……去爱。”
虞望暮在这一句话中记起了一切,就好像在没有光明的夜里的小屋中,四处摸索如同失明,不知何时光亮,亦不知何时才可摸到烛台,磕磕绊绊许久,终于摸到火柴,那一擦亮,就是惊心动魄。
什么都看见了。
有一束光芒,带他去了有更多星星的地方。
后来他被母亲送去了无赦天,送他离开的面具伯伯在半路上被杀死了。
是那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英俊的青年带着微笑:“我是谢无杳,如今到了无赦天,尽可把我当做兄长。”
身着那熟悉鹅黄色的少女上前来,拍拍他脑袋,他望着这熟悉的鹅黄,攥住了她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