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背着手率先离开,余光瞟见叶云舟扔起酒坛同时化出若水剑,三尺青锋冷光一闪,出鞘的一瞬已然斩下两个活尸的首级,剑势不停,划破半空酒坛,辛辣的酒液便如骤雨泼洒倾泻。
叶云舟掀起桌布抡向空中,转身追上慕临江,拨开火折子吹了一下,随手抛到身后。
炽烈的火光在两人背后冲天而起,慕临江撑开雨伞,把一半偏向叶云舟,替他挡住飞来的火星。
“损失怎么算?”叶云舟拍拍手站在庭院里,侧头问慕临江。
“找出操纵者,查封其家产,如果这些活尸还有亲人健在的话,清点之后依律赔付受害者。”慕临江安慰,“不会追究你纵火。”
“那就好。”叶云舟还剑入鞘舒了口气,浓烟和光亮劈开夜幕,屋檐下的雪溶成涓涓细流,整个村子依旧沉寂。
两人并肩走向院门,慕临江哼了一声,挖苦道:“杀人放火比我还熟练,真是后生可畏。”
“宫主,您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下次机会让给您,您也复习复习?”叶云舟挑着眉回敬。
“牙尖嘴利。”慕临江失笑,站在门口驻足凝视叶云舟,火焰将他的眼睛衬出艳丽的紫红,“来寂宵宫?”
叶云舟稍感愕然:“正式邀请我加入?”
“嗯。”慕临江肯定。
“有多正式?”叶云舟笑吟吟的问。
“跪下,赐你印绶。”慕临江半开玩笑。
叶云舟断然道:“痴心妄想。”
慕临江抿着嘴角,指尖在腰间乾坤袋上一划,把一枚小巧精致的玉质令牌捏在手里,往叶云舟眼前晃了一下:“取回常羲剑后若我还有命在,你便退出静微门吧,届时这枚令牌就是你的。”
“什么职位?”叶云舟好奇。
“到时再说。”慕临江故作神秘,远处闪过一道隐蔽的流光,他收起令牌肃声道,“有人来了。”
“先躲。”叶云舟顾不得追究,连忙收敛气息,环视周围,锁定了院角墙下倒扣在一起的几个编筐。
他拽着慕临江过去,掀开筐催促慕临江躲到里面,自己也跟着藏进筐里。
灰土和枯叶在两人头顶沙沙往下掉,叶云舟强忍不适保持安静,但编筐要容纳两个男人还是困难,慕临江个子很高,憋闷地屈起腿蹬着筐沿低头,紧靠着编筐内壁,叶云舟跨坐在他大腿上,缩着上半身几乎趴到慕临江怀里,头发还被筐底的枝条刮的发疼,他飞快动手把慕临江的衣摆拽回筐内,低声咬牙道:“你腿放下点!”
“你看看还有位置吗?你找的好地方。”慕临江伸手把叶云舟挂住的一缕头发解下来,掌心护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压了压警告,“别乱动,你坐在哪儿心里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