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海野藻屑的谎言总是让我气恼。」
「那孩子不断射击糖果子弹。只要射进身体里面就会融化,在小渚看来是很无聊的子弹吧。小渚……」
友彦以优雅的动作放下筷子:
「晚餐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
友彦悠闲的声音让我叹了口气。我站起身,小小声的说:
「像糖果球一样的东西吗?」
「没错,小渚。」
友彦抬起头,看见我撇嘴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接着又突然回复正经严肃的表情,戴上耳机专注于dvd上,猛然把我排挤在外。已经习惯这样的我,只好楞楞收拾着碗盘,回到厨房去。
∴
我正在走路。现在,是十月四日的早晨。
脱离蜷山的健行步道,我来到了完全没走过的兽径继续往上走。
兽径上长满青苔、坚硬的石头不断滚落,而且还布满了蛛蛛网,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脚好痛,因为湿滑的青苔差点让我数度跌落,但我还是继续往前走。因为心中有一个确定的想法。
很不安。
白色的晨雾遮住视线,好一段时间我被冰冷的风压住,然后风又吹过。
我在这样的环境中继续走着……
回忆涌现。
——真不敢相信,从那时起到现在才过了一个月。
无法挽回的时间。
在之后的一个月中。
她依然持续发射着糖果子弹。
∵
第二天也是,再隔天也是,转学生海野藻屑的怪异行径愈来愈引人注意。她抬着头,面对校园前庭那座来历不明的裸妇雕像。我心想她在做什么啊?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在和雕像说话,而且不是她单方面倾诉事情而已,看来似乎是在对话。唱着奇怪的歌曲穿过走廊时,火灾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藻屑一脸「糟糕」的神情连忙逃开。
我实在无法理解贵族的忧郁与消遣。随着日子过去,和藻屑说话的女生日渐减少,终至没有。相反的,在女生的八卦网上,有关海野家的各式情报却纷纷四起。
女孩子的包围结束后,换成男孩子带着些许顾虑开始接近她。给她讲义时多聊一句;轮到担任扫除值日生时,告诉她扫把的位置。我看到不少表面装作若无其市,事实上去拼命接近她的场景。藻屑或者不回应,或者回答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或是想要好好回答,却回答了对方没问的答案,让人吓一大跳……总之,她是个怪家伙。
坐在隔壁的花名岛在下课时,带着几分顾虑的出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