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你睡别的地儿。”
江予迟:“就一间客房。”
盛星:“我先来的。”
江予迟:“我没地方去。”
盛星:“?”
她勉强压着脾气,好声好气道:“虽然我们昨天还躺在一张床上,但并不意味着今晚也能。”
安静,非常安静。
盛星要不是竖起耳朵来听到呼吸声,几乎觉得身边没人了。她抿抿唇,悄悄往边上看了眼——男人垂着眼,唇角平直,要是脑袋上长了耳朵,这会儿恐怕就蔫了吧唧地垂了下来,怪可怜的。
盛星差点儿就心软了,到底往后退了一步,硬邦邦道:“你睡地上。”
话音刚落,江予迟立马应:“行。”
盛星:“”
总感觉又上当受骗了。
盛星绷着脸,一本正经道:“你自己去大嫂要被子,反正你都不要脸了,想来要个被子也没什么吧?”阴阳怪气地说完,拎着小包进了房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江予迟低叹了口气。
盛霈说的没错,这次是真把人惹急了。
片刻后,不等江予迟去找大嫂,隔壁房间的窗户忽然打开,大嫂抱着两床被子,朝他挤眼睛,悄声道:“枕头去星星那儿偷一个来。”
说完,窗户又“啪”地关上。
江予迟:“”
他抱着被子,站在走廊上,冷风一吹,莫名生出一股零落、冷清之感。好歹留下来了,没被赶去楼下沙发。
房间内,盛星就当江予迟不存在,自顾自地拿睡衣和洗漱用品,没分他一个眼神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江予迟的视线就在盛星身上没移开过。
直到她无情地关上门,他才垂着眼,安静地给自己铺床。他来得及,什么都没带,大嫂准备了衣服,是以前大哥的,穿着正好。
铺完床,江予迟松散地往地上一坐,半靠在墙侧,捏了捏眉心,微闭上眼。他喝了一晚上酒,又坐车赶过来,后劲儿泛上来。
盛星洗完澡,没过多磨蹭。
大嫂这儿用的是太阳能,再磨蹭下去水就凉了,她可不想江予迟洗冷水澡。探头一瞧,他坐在地上,没动静。
开门时,她故意弄出了一点儿动静,没反应。
啪嗒啪嗒在屋内走几个来回,还是没反应。
睡着了吗?
盛星一顿,试探着走进,在床铺边蹲下瞧了他一会儿。男人蹙着眉,脸上的伤看起来丑兮兮的,不用凑近都能闻到酒气。
她不由嘀咕:“天天就知道喝酒,工作还没喝够呢。”
盛星微微靠近了一点儿,企图看清他今天有没有上药,手指下意识抬起,指尖偷偷地往他唇角边碰了碰,摸起来干燥又温暖。
她撇嘴,没上药,小声道:“破相了我可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