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无奈,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人家在你生病的时候还费心照顾你呢,我不高兴什么,去吧。”
江予迟低头,迅速亲了亲她的侧脸,这才肯回去。
盛星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看着那些男人挨个上前挑战江予迟,最后都铩羽而归,而江予迟,从头至尾,神色都没变一下,只偶尔抬眸看她几眼。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就和向日葵似的,走到哪儿看到哪儿。
心里那点儿隐隐的气彻底散了干净。
赛事愈演愈烈,盛星看得专注,一没注意,身边站了个女人,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方才的笑容已收敛。
“我知道你。”说话的女人注视着不远处,看着烈阳下的江予迟,轻声道,“三年前的冬天,他受了很重的伤,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你叫星星对吗?”
盛星微怔,不等她回答,女人继续道:“他伤没好彻底,才能下床,就向领导申请了假条。理由是要回去求婚。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人。”
“以前放不下的时候,我总是想,他喜欢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见了你你们很般配。”
三年前的冬天,过完二月,盛星满二十周岁。江予迟再也等不下去,急急赶回洛京,想把婚事定下来。
盛星抿了抿唇,想起对她来说极其特殊的一天。
她过完生日没多久,洛京下了雪。外公打电话来,说务必回趟盛家,她刚从某场颁奖典礼回来,还穿着礼服,只披了条披肩,毛茸茸的,倒是不冷。
到盛家时,天又开始飘雪。
盛星告别经纪人,独自往大门走。盛家的大门,她四年未踏入,若不是外公,她也不肯来。
盛星提着裙子,垂首小心翼翼地走在雪里,倏地,一道视线越过漫天大雪,安静落在她身上,像雪絮一样,凉丝丝,轻飘飘。
她抬眸看去,忽而顿住。
身形高大的男人姿态松散地倚在大门口,黑色大衣上覆了一层雪,英俊的面庞上似是融了冰冷的雪意,显得有些冷。
和她的视线相触,他微微站直身子。
风雪中,不知道谁先动了,两人迈着步子朝对方走去,盛星走得艰难,没走出几步,男人已走到她跟前。
“星星长大了。”
低沉的男声里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盛星提着裙子,盯着他含笑的眼眸,熟悉又陌生。她有片刻无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轻声喊:“三哥。”
江予迟喉结微滚,克制着移开视线,抬起小臂靠近盛星,懒懒地问:“给三哥一个面子,让我扶你进去?”
盛星没应声,一手松开裙摆,纤细的指搭上柔软的羊绒面料,触到底下有力的肌肉,将一半力道放到他身上。
这段路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