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尴尬极了,被一个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看光什么的,是不是也太刺激了一点?
热气腾腾的毛巾擦过他的肌肤,温度刚刚好,舒服极了,而当毛巾擦过他最敏感的地方时,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一丝闷哼。
“太烫了吗?”孙晴好看起来表情非常正常,她微微垂下的眼睫,她红润的双唇,她白皙的脸庞,以及凹凸有致的躯体,都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芬芳的气味,他渐渐屏住了呼吸,声音微微变调:“没有。”
她微微笑了一笑,放柔了动作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她说“好了”。
宋峥清松了口气,她把换洗的衣服替他穿上去,认真替他把扣子一颗颗扣好,靠的那么近,她都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
真是经不起撩拨,失忆之后重新变成以前那么纯情了吗?
孙晴好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她甚至笑眯眯喂他喝了水才上床睡觉,只不过不和他睡,有点不大习惯,所以睡不着。
宋峥清睡倒是睡着了,就是没睡好,他做了香艳无比的一个梦,梦就是接着刚刚这段继续做的:
她给他擦身,擦着擦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睡衣的带子松开了,露出了雪白玲珑的身段,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向她索吻,她的双唇柔软如花瓣,他迷失自我,不可自拔。
他梦见自己肆意索取,她千娇百媚,梦里那么欢欣,只想着,她是我的,他可以随意索要,不必顾虑,他能够紧紧拥抱她,抚摸她柔软的腰肢。
总结一下,是个春梦,春意盎然,香艳旖旎的梦。
他意识到自己做梦是在醒来之后了,犹且记得梦里他是搂着她入睡的,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换好了衣服,温着热牛奶,纯白的液体流入芳唇,令人想入非非。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窘迫地别过了头去。
“醒了吗?”她走过来,“要不要去厕所,我扶你去。”
宋峥清只是外伤,不妨碍下床上厕所,孙晴好把他扶进卫生间,他握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她松了手,转身出去了,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结果刚刚解决完生理问题,她就拿了件新的裤子进来了,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做,但是什么都明白了。
这种梦见和别人啪啪啪醒过来以后又被当事人发现个正着的事情,实在是……无言以对。
宋峥清只能保持沉默地在她的帮助下换了裤子,他想开口解释什么,但肯定越是解释越乱,所以干脆就只当是男人的正常生理现象闭口不谈了。
要说起来,这种事情在他印象里都是很少的。他只有在少年时有过这样的生理反应,也没有确切的对象,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真的是心力交瘁,根本连春梦的影子都没有。
“等你身体好了,就解决这个问题。”她轻柔地替他擦干净,双眸中流露出某种情绪,“没事的。”
不要再露出这幅很抱歉很难受很对不起的神情了,对她有任何欲念是最正常的事情,她都要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了。
孙晴好除了照顾宋峥清之外,顺便还替他做了一个决定,关于秦少延尸首的决定。
秦少延的尸体被宋峥清带了回来,但是他昏迷前下了命令说这件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因此只是对外宣称秦少延坠海而死。
“就说秦少延中枪落海而死吧,然后把他的尸首火化,安葬在……”孙晴好沉默一刻,道,“宋先生的身边。”
宋峥清在前些时日找到过一个山清水秀的埋骨之地,当时他们还说要合葬,可如今想一想,孙晴好明白过来,这大概是他对秦少延最后的安排吧。
他依旧不忍心秦少延死后还要被人侮辱,干脆宣称他坠海而死,而他的尸首则埋在自己身边,在黄泉路上,安安静静地投胎去。
“立个碑,挚友之墓,宋峥清立。”
她知道这就是宋峥清所渴望的结局,无论如何,都是朋友一场,如今一切恩怨烟消云散,重归本真。
柳云杉问:“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再过两天,等出院吧。”孙晴好沉默了会儿,“不会瞒他很久的,我只是有点私事想要确认一下。”
柳云杉瞅她几眼,没吭声,心想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你们小夫妻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到时候欺瞒的人是他老婆不是自己,宋峥清多半是舍不得处置的。
宋峥清只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出院了,接下来的就是养伤,要他说伤口结痂了就不要紧,可以工作了,但是现在他本人没有发言权,一日三餐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说脱衣服洗澡不准在床上赖着。
当然,说他必须养伤不准干活他就得躺着休息,连宋峥清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她言听计从。
不过这日子过得很惬意就是了,是他记忆里最悠闲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有个喜欢的女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除了偶尔有点小烦恼之外真的称得上是神仙日子。
就那个小烦恼真的很让人烦恼就对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发生某种尴尬事宜,但是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唯一介意的就是他的伤势。
其实他已经可以动弹了,甚至下床走一走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被她弄得像是重伤快死了一样躺在床上,吃饭她喂到他嘴边,喝水递到他嘴边,上厕所都要扶着他去,好像怕他会随时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