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她……一点没骗我。”
“你姐这一辈子,就没做过一件错事?”宋爱儿忽然问。
谁知王邈沉默片刻,却说:“有的。”
“她看走了眼,爱错了人,没嫁好。”顿了顿,他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比什么都错得厉害。”
他们一边往回走,宋爱儿一边趴在他的背上哄诱:“王邈,我的脚没事。明天还能接着滑。”
王邈背着她,顺势捏了一把她的脚踝。
宋爱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听他悠悠地问:“真想摔成瘫子?”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来雪场,见什么都好奇。”她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里,可怜巴巴的,“谁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来。”
王邈接过她的话茬:“今年冬天,等过了十一月我就带你坐直升机滑雪去。雪场人多,你练练手,有什么能来不能来的?”
宋爱儿听得笑笑,没再说什么。她很贪恋这一点无关紧要的许诺。就像初恋的少女期待那永远也等不到的最后一场雪落后的春天。
“王邈,除了被女人算计,你最烦的还有什么?”
他背着她,微微地调整了一个姿势才继续说下去:“还有么,我对一个人好,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被调起了好奇心:“你还对人好过呀,王少爷。”
他是真被呛住了,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蹦出两个字:“当然。”
“那你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没好气:“用得着告诉你?”
她嘿嘿地笑着,带着一点卑微的讨好:“瞎听听呗。”
王邈作势要松开她:“再瞎打听就从我背上下来,自个儿在雪地里拱着。”
他把她说得像只小猪似的,她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哄着他:“不说就不说,和我较劲,犯得着么?”
王邈没了脾气,又想起她一开始提的话头,于是仿佛讨宠一般地转过头:“你要真想滑,咱们索性多住几天。不过脚踝伤了别再傻兮兮地上场,都是肉体凡胎,有几条腿够你造的?”
她巴巴地问着他:“那我还能在上雪道吗?”
王邈白了她一眼:“伤好了再说。”
宋爱儿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愿望。”
王邈问她是什么。她微笑着闭了下眼睛,才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他听后脸上神情莫辨,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嗤笑,那温柔深深的,被藏在了眼角里。只有笑起的时候,才会漾开一道浅浅的波纹。
他背着她一步步地往一个高坡上走,暮色正沉,宋爱儿紧张地说:“你可得抱紧我啊。再摔一次我非得成残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