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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ldo;我一个人去。&rdo;他道，斩钉截铁：&ldo;你留在沧州，我会求七爷将这宅子赏了给你。&rdo;

这话来的未免突然，在锦瑟做出反应前他早转身离去，连个辩驳的机会也不曾留下。

隔日一早马车便从侧门出发，晏青衫一人独坐在空落的车厢里，回顾时眼圈不免红了。

&ldo;昨日闹了一夜，现下该睡了吧。&rdo;他喃喃自语，却发现再连个说话的人也无，语声不由渐渐低了去。

车马辘辘往前，到出城时却突然停了，车旁护驾的说是锦瑟提了包裹蹲在大路中央。

&ldo;走吧。&rdo;晏青衫挥手，马车顿时绝尘而去。

一路风景倒退，那红衫渐渐放弃追逐，十数年来第一次步出晏青衫生命。

到洪都时已是满目萧瑟，这一路颠簸加上渐行渐凉，晏青衫渐渐觉得身子沉重，路行到头时便连下车的力气也没了。

萧骋在车前候他，扶他下车后在扇门前站定。

那是面朱漆红门，连着十里宫墙，推开去便是金銮玉瓦极尽奢华。

世上最热闹也是最荒凉的所在。

‐‐皇宫。

&ldo;你先住乾靖宫。&rdo;一侧萧骋开口：&ldo;这里大局初定，一时也没有更干净合适的住处。&rdo;

说话间有人疾步来报，声音压沉了说是废帝正在绝食谋见萧骋。

萧骋眼波一掠，正想和晏青衫做些交代，他却已然回身上了马车。

&ldo;王爷事忙。&rdo;那厢他道：&ldo;青衫这就去安顿，不叨扰了。&rdo;

辞色间平静淡漠，似是对废帝这两字毫不起意。

到乾靖宫时晏青衫开始发寒，高烧连连数日不退，等到能下地走动时已是三天过后了。

这期间萧骋也来过多次，却再不日夜作陪只能聊表心意。

战局初定，的确是太多事需要料理。

很快的就有人闻风前来献媚，这名利圈里的人，多半都长了双犀利无比的眼。

第一个来的人是静王梁宇，他临阵倒戈，所以爵位性命通通得保。

来时晏青衫正想落座，弯腰那刻脊背却一阵锐痛袭来，搅的他冷汗层淋只得僵在当场。

静王这时近前，抬手将他扶了缓缓放落，那姿态端敬谨慎无比。

&ldo;坐。&rdo;晏青衫抬手，那只唯一的左手：&ldo;静王爷请坐。&rdo;

宫人这时捧了晚膳来，打开盅罩，里面一色是清汤寡水。

&ldo;就不请静王爷用膳了。&rdo;晏青衫扬眉：&ldo;我这般后庭不能用的人才只能喝这汤水，王爷可犯不着相陪。&rdo;

话里显是藏了机锋，静王顿时觉得那红木椅生出了丛刺来，扎的他坐卧难安。

半晌后他终于不耐，自怀里掏出那早就预备好的长匣，轻轻推上几案。

&ldo;这个……&rdo;他期艾：&ldo;小小心意，不成敬意。&rdo;

晏青衫这时已将汤水服了，接过宫人手里杯盏含了漱口，挥手后将众人差退，对那长匣却是瞧也不瞧一眼。

&ldo;我记得。&rdo;吐口气后他道，声线压低一字一顿：&ldo;静王仿佛是青衫第一个男人。&rdo;

静王神色顿时开始闪躲，双膝发软没了底气。

那端晏青衫却还在继续。

&ldo;我记得我当年一十三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