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之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梁平安那边,笑容肆意,姿态风流,转身走进了纷杂的人群。
邱尧已经快四十岁了,到了他这个年龄,已经不再追求什么激情和刺激了,也不再为一夜情而着迷,他生活富足,作息规律,有过轰轰烈烈的青春年少,也有过迷茫的放纵,现在,他只是来找一个过夜的伴儿,看得顺眼,品行端正就好,如果相处的不错,发展一下长期关系也很好,他对此已经游刃有余,轻车驾熟。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他举止优雅,有人生阅历,博学而不做作,像梁平安这样年轻的还生涩的大学生,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即使如梁平安这样不善言谈的人,也不知不觉说了不少,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轻松闲聊,时间过得飞快,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梁平安看了眼时间,觉得不早了,就想回学校。他刚准备向眼前这个男人告别,顾凛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靥足,浑身透着股懒洋洋的舒服劲儿。他拉开椅子在梁平安旁边坐了下来,友好地跟对面的陌生人打招呼:&ldo;你好,我是他的朋友。&rdo;
邱尧的年龄和与之相配的涵养让他没有露出被打搅的扫兴,他礼貌地点点头,回应道:&ldo;你的朋友很可爱。&rdo;这是他坐到这里到现在说的最直接的一句话。
梁平安有点尴尬,顾凛之却和邱尧对视着,对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他对梁平安有兴趣,并且,很满意。
顾凛之想了想,转头征求梁平安的意见:&ldo;你今晚打算回学校么?&rdo;
顾凛之问的很含蓄,梁平安没懂,理所当然地摇头说:&ldo;回啊。&rdo;
邱尧一直在看他,这时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ldo;我们聊的很开心,你不想一会儿再多交流一些……其他的?&rdo;
这回,梁平安明白了,太过紧张让他失去了找借口的能力,他支支吾吾地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合理的解释。
邱尧想了想,他刚刚不着痕迹地回避了双方的感情问题,现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ldo;你是第一次?&rdo;
顾凛之一来,话题直接向露骨的方向而去。梁平安被这几句对话弄得坐立不安,顾凛之好心地替他解围:&ldo;他啊,刚刚失恋,我是带他出来散散心。&rdo;
邱尧一听就明白了:&ldo;哦……是这样,那我误会了。&rdo;紧接着话锋一转:&ldo;不过,这也不着急,咱们先交个朋友也好,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rdo;
梁平安心中又愧疚又尴尬,刚想摇头,顾凛之却慡快地答应了:&ldo;成,那麻烦您了。&rdo;
顾凛之坐在副驾驶上,和邱尧相谈甚欢,一路上说了不少梁平安的事情。邱尧似乎很感兴趣,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从前视镜对梁平安笑笑。
梁平安一路局促不已,下了车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顾凛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话:&ldo;他挺喜欢你的。&rdo;
这种&ldo;喜欢&rdo;却没能让梁平安感到宠若惊,他只觉得很尴尬。
顾凛之见他不说话,继续说:&ldo;你们刚认识,八字还没一撇,人就能不辞辛苦地送你回来,这人不错。&rdo;
梁平安讷讷地还是不说话,顾凛之有点无奈:&ldo;邱尧名声不错,现在也到了收心的岁数,我真的觉得他挺适合你的,你考虑看看吧。&rdo;
可是……
梁平安把话咽回了肚子。
22二十二
z大校庆落幕式举办得很隆重。光是租用舞台灯光就花了好几万。主持人是沈贺,那天晚上梁平安有课没有去看,但后来在校园网上传疯了当时的图片,不知是谁用手机拍的,还有一段录像,前边到处是攒动的黑乎乎的脑袋,旁边有女生刻意压低嗓音的激动的窃窃私语,虽然画面像素不高,还到处乱晃,但偶尔从黑漆漆的背景唰地闪向光芒四射的舞台中央,就会看到惊鸿一瞥的画面,高挺俊美的青年自信而从容,磁性而清晰的声音读出一段旁白,美丽的女主持人站在身侧浅笑嫣然,完美得让人嫉妒。
现在,这个再次大出风头的大一新生,并没有如同某些小道消息八卦传闻一样和某院某系某班的某花偷偷约会。他刚刚发了一条短信,正一边翻着不知什么内容的课本,一边等待着回信。好在,信息回的很快,只是内容寡淡无味,字数也少得可怜,沈贺却一下子想起了对方小心翼翼,认真打字的模样。
有人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沈贺向来不以为然,现在也是,他绝不会为此昏了头脑,这世上哪有永远不变的东西?享受现下才是对的,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ldo;今晚做焖鸡饭吧。&rdo;
梁平安忐忑不安地捧着手机,心脏怦怦直跳,时隔一周多,沈贺终于主动联系了他,他紧张地打开收件箱,这句含蓄的邀请一下子就跃入了眼帘,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就憋不住高兴了,脸上露出一种愈来愈雀跃的笑容。
吃过饭,洗了澡,在熟悉而整洁的房子里抱着合心意的情人,沈贺的情绪非常好,兴致也很高,在他身下的人好像又有点瘦了,本来就没二两肉的臀部一只手就能捏住一边,瘦巴巴的肩膀撑在床上却让他格外兴奋,或许是有段时间没做了吧……真奇怪,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哪里也不出彩,为什么能让他这么惦记……沈贺俯下上身,两只胳膊紧紧地圈住这具身体,他的呼吸有点难耐的粗重:&ldo;怎么又瘦了?给你的钱不够你吃点好的?&rdo;
梁平安把头埋在枕头里,背对着沈贺的脸上是强忍住的不适,不习惯加上前戏糙率,梁平安正在极力让自己忽视疼痛感,他小声地断断续续地说:&ldo;有……有个论文,最近要交,一直在……唔……熬夜……&rdo;
沈贺咬了下他的耳朵,梁平安的耳朵很软,老人都说耳朵软的人没主见,可他却很喜欢……因为这里很容易被他逗弄出一些有趣的反应。梁平安这个人虽然听话,但不论上几次床也很拘谨,沈贺不能理解,二十几岁的男人了,□而已,解决生理欲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梁平安浑身一颤,小声地呜咽出来:&ldo;嗯……哈……&rdo;
沈贺露出一点笑意,他喜欢这种感觉,将人在指尖摆弄和操控的感觉,轻轻的撩拨就能听到梁平安在嘴巴里闭得紧紧的□,他不停地顶撞着,在灼热的身体里冲刺着迸发欲望。梁平安的体力没有他好,两次就累得动不了了,沈贺略有点不尽兴,看了看梁平安半硬不软的下身,还是伸出手握住指尖灵巧地动作着,直到对方浑身着抖结束这次□。
沈贺知道他恐怕是承受大于享受,可也没办法,男人之间的□当然没有异性那么容易。沈贺放松身体侧躺在一边,伸手搂住梁平安的腰,觉得有点困,他打了个哈欠,把头贴在梁平安的颈窝,很快地进入了睡眠。
梁平安一动不动,直到听到沈贺的呼吸逐渐平稳,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胳膊,扶着墙慢慢下了床,在浴室动作轻快地擦洗了一遍黏糊糊的身体,回来的时候沈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睡着,光线黯淡,依稀照在他露出的面颊和胸口,安详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