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家门口又出了新状况。
他把她放下来,沉声道:“开一下门。”
林又心仿佛没听见似的,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脑袋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余安州几近崩溃,低吼一声:“别闹了,开门。”
吼完下一秒他就泄了气。
此刻的她好像是真听不懂人话,满脑子只顾着吃豆腐。
余安州看了眼门锁,只好将她的右手抓起来,掰出一根大拇指,试着按下指纹。
运气不错,开了。
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脸上五官都快皱成一团,娇滴滴地嘟哝:“轻一点,疼。”
余安州无奈地扯了扯唇,拉开门,准备驮着她进屋,可她脚板仿佛是黏在地上,嘟着嘴哼唧,就是不走。
余安州被折腾了一路,累了,耐心也几乎耗尽,很想就这么把她扔在门口自生自灭。
然而他望着她,脸颊绯红,发丝凌乱,时不时紧蹙着眉发出难受的声音,终究还是不忍。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把人抱起来。
在卧室里给她脱了鞋,捂好被子,刚要转身离开,只见被窝里的女人眼眸微眯,手不听话地又伸了出来,嗫嚅道:“哥哥要走吗?”
软糯甜腻的一声哥哥,叫得他心肝儿一颤,头发和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余安州竭力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手用力撑在床沿上,俯身看着她淡淡地说:“睡吧,我走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话语里带了多少温柔。
台灯是暖光,床头是橙红色软垫,交融后的柔和光线照在人身上,分外的暧昧不明。
她一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柠香,生怕一撒手,这种令人心安和带来温暖的香味就消失了,美梦变成噩梦。
于是她再次伸手搂住他脖子。
“我不想一个人睡。”林又心嘟着唇,用力将他的身子勾向自己,两人鼻尖一碰,她如愿听到男人微乱的呼吸声,盯着他深邃如夜的双眸,声音软得不像话,“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晃动脑袋,鼻尖轻擦着他的鼻尖,两人的唇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
余安州手指紧攥成拳,目光变得越发幽深,嗓音低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哥哥。”林又心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嘴角,“陪我一起睡觉。”
余安州只觉得从头到脚一个震颤。
“别叫哥哥。”他手臂渐渐收紧,扣住她肩膀,“我是谁?”
林又心笑了两声,眼睛里波光潋滟:“州州啊。”
男人眼底滑过一丝暗流,忽然捏住她下巴,低头向那两瓣嫣红压了下去。
他不是那种极端保守的男人,也不是个怕事的男人。
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心思,哪怕被刻意压抑着,却还是无法控制的欲念疯长。
到了这步田地如果还退却,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