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又心刚恢复意识,只觉得身下硌着疼,还被人按着肩膀推了推。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手抓下去,抓到地毯上的绒毛。
“快起来,别睡了。”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背,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你在这儿睡了一夜?”
林又心艰难地抻开眼皮,看见余安州紧蹙的眉,依旧俊朗不凡的样子,却觉得哪哪都刺眼。
她用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开。
余安州怔了怔:“怎么了?”
“昨天是什么日子?”她面无波澜地问。
“……七夕?”他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你不是没时间吗?”
“我没时间,所以你就去找别人?”林又心眼神里怒气也没有了,只有死气沉沉,“你昨晚在哪儿?”
“他们非拉着我去联谊,你有应酬我就没跟你说。”余安州望着她,十分真诚,“晚上是刘哥送的,回这边怕他多想,就去宝安弄了。”
林又心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给盯穿。
“没跟你说是我不对。”他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行不行?”
林又心目光始终没有波动:“联谊和相亲有差别吗?”
余安州抿了抿唇。
“你七夕跑去相亲,你问我行不行?”
“好了,我知道错了。”他握住她的手,举起来亲了亲,“下次他们绑我也不去。”
林又心蹙眉:“还有下次?”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余安州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吻她的发顶,“我就去吃了个饭,都没看那些女孩儿一眼。”
林又心撇了撇唇,一拳打在他背上。
生气才是正常的反应,好过刚才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他反而笑了出声,低下头吻她的耳朵:“我是那种人么?”
“谁知道。”林又心嘟哝着,拧了拧他的腰,“你别高兴,我才没这么好哄。”
余安州靠近她的唇:“那你要怎么哄?”
“我去补觉。”林又心避开他,站起来,“醒的时候家里有一粒灰尘你就死定了。”
“……”余安州秒变苦瓜脸,望着她背影喊道:“都是体罚,换一种行吗?”
林又心凉飕飕一回头:“想得美。”
然后嘭地一声,甩上了卧室门。
她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醒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一丝动静。
撇了撇唇,心想那个大猪蹄子果然不会给她打扫卫生。
换了身衣服,开门出去,一抬眼就被吓了一跳。
……这是她家的地砖吗?
房子是租的,所以林又心没有特别用心做清洁,自己平时倒也不会弄得很脏乱,大概每隔半个月找一次保洁,也有定期请专业收纳,每次做完都感觉家里翻了个新。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这里,有种穿越了的错觉。
地面砖像是抛光的镜子,踩一脚都怕滑倒,踢脚线上一尘不染,连头顶的灯都仿佛亮了几个度。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望了一圈,从地面砖到吊灯,入眼的所有陈设都像是新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