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羞人去哪儿了?”是李埃。
“我去找……”赵孝柔的高跟鞋刚迈出一步,似乎被拦住了,脚步声在身后传来又离开,再回来时头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胡羞的头发,手上拿了瓶东西:“盯着一个地方吹,头发要焦了——不要对自己这么暴力啊。”
是椰子油的味道。刁稚宇的手覆在胡羞的头顶,一点一点地用手搓开她的发丝:“这儿也只有食用椰子油了,不过至少不会枯得毛躁,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一会儿头上会掉下椰丝来。”
顿了两秒,刁稚宇叹了口气:“别蹲着了,坐。你不要总是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坐的是……刁稚宇的腿。
脖颈和肩膀依旧僵硬着,胡羞手上的吹风机被刁稚宇轻柔地抽走,手指在头皮里轻柔地滑过,偶尔遇到打结不慌不忙,一只手开结一只手护住发根,像个专业造型师。
胡羞脑子里的疑问被他猜到:“是不是又觉得我水性杨花经验丰富?拜托,后台自己做造型上演出,遇到这种问题,太正常了。
我还用过洗洁精洗头发,当时是长发,整个就变成了一捆稻草。”
竟然还梳过长发。“后来怎么办了?”
“扎在后脑勺,倒是显得发量很多。”
“那……在雪国列车的卷发,是怎么弄的?”
“卷发棒咯。女孩子这些操作,我比你还懂。”
听得胡羞饶有兴趣。意外地没有赵孝柔进来打扰,胡羞安安静静靠在墙边,等刁稚宇把头发吹干,椰子油剂量不大,却很香浓,闻到肚子有点饿。
胡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感觉,紧张也好,心跳狂烈也罢,她却肯定不会误认,从身后走来还是面前的远处闪过,她都知道这一定是刁稚宇,心中那种微妙像是被追光笼罩在独幕中的感觉,只有他靠近了才会有。
胡羞的恐惧一时还没消除,这样的故事从何说起也没有头绪,没有人会想要接受一个别人被抛弃的故事。
刚刚断电,没等胡羞道谢,刁稚宇把吹风机放在货架转身就走了:“我是真的受不了椰子味,不好意思,我得出去洗手。”
这推拉来得也太快了……
肌肤之亲是魔鬼。胡羞走出去时,刁稚宇正在熟练地给相机更换电池,换卡,导入素材。
adobepreiere左边铺满了素材,光标移动,音轨被很快消除,他坐在床边的位置,认认真真审片。
画面中的确没有胡羞和赵孝柔,推门进来也被剪掉,他把素材调快速度,相同的景色在不同的时间中流淌,只剩下光影的变化。
至于咖啡店中的聊天内容,对于他的种种猜测,以及赵孝柔所说的从长计议,他通通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