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脸红红的,因为发炎引起的高热让他整个人比平日多出几分病媚娇弱,他小声求道,“我不缠着你,我就搬到你隔壁住着,你有事可以来找我嘛。不谈情郎,总是还有床第之需,你不是经常夸我很厉害吗,你不要找其它小倌了,我做你的小倌吧。”
曲昭:“”搬到我隔壁住着还说不是缠着我?
曲昭都要给宗仁气笑了,“你这算什么,之前一口一个‘我们文官都是沽名钓誉的,小倌是绝对不会做小倌的,堂堂正正走正门,当正夫’,如今是自打耳光?”
宗仁抬手就欲扇自己的耳光,“自打耳光又如何。我做了让昭昭难过的事情,理应收到惩罚,只要昭昭还愿意宠幸我,身份降格算什么?”
曲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宗仁的手往床榻上一甩,她简直觉得宗仁是不可理喻,自己再呆在这里,说不定真会被这只男狐狸精蛊惑,心软原谅他,于是她当机立断一溜烟跑走了,“我告诉你,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混弄过去,神经病!”
第53章尘封往事07你是不是不会哄女人?……
“我好饿啊,肚皮饿的瘪瘪的,没有人来照顾孤苦无依的小书生了吗?”
“为什么我长得倾国倾城,还是没有人要我?”
病榻上娇娇软软的小书生往下扯了扯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衾,眼神瞥着窗柩麻纸,孤独无助的叫唤着。
或许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宗仁的渴求,那扇合紧的木门吱吖一声给一道高挑的身影推开了,宗仁漆黑的眼眸霎时间好似夜幕上闪烁的星子,亮亮的,忽闪忽闪。
因为外面在刮风雪,詹子骞担心寒气跑进寝间里,他进来后随手把木门又合紧了去,他手里提着食盒,一言难尽的与宗仁对视了一瞬,立马感到不适,“呕,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有龙阳之好,谢谢。”
宗仁神色瞬间敛起,又变回一副无欲无求的清冷模样,“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就凭你的容貌,给我提鞋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谢谢。”
“我这容貌怎么了?”詹子骞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角,“我这容貌丰神俊朗,英姿飒爽,内外兼具,一身铜香,平日所过之处,无不引得女郎频频回头,更有胆大者直接约我上她府邸吃茶。那是吃茶的事儿吗?她们就是馋我的身子!也就是我洁身自好,一贯约束自己。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昭昭姐,沈心怡为什么看不上我,看不上我也可以,我能够接受她经商天赋异禀,看男人的眼光略逊一筹,毕竟人各有所长短,但是她为什么看不上我还要对我进行商业围堵和打击,冬天寒凉我快破产了兄弟,你就说救不救吧!”
宗仁显然没有任何打算帮詹子骞的意图,毕竟他一只被发配冷宫的小书生,深谙站队的重要性,他是曲昭的人,不是詹子骞的人,于是宗仁淡淡的瞥了詹子骞一眼,眼里写着爱莫能助,“你以后去哪条街乞讨,我路过必给你打赏。做兄弟,为你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詹子骞虚伪客套的笑了一下,把食盒放在圆木桌上,替宗仁把里面的清粥小菜端出来,着重强调道,“我今晚和昭昭姐一起吃海参、鲍鱼、冷胡突鲙。但我也特别好心,替你准备了一大碗丰盛的稀米粥和腌萝卜干,昭昭姐吩咐你全部吃完,一颗小萝卜干都不能剩,这份福气,你好好享受吧。”
宗仁支起半身,艰难的穿好内裳,赤脚走下床榻,沉默的提起木勺在碗里搅拌了两下稀米粥,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吞食起来。
饶是受伤,宗仁的背脊也挺得笔直,看上去规矩又听话,把曲昭的话奉若圣旨般遵循。
詹子骞看了乍舌,简直都要不忍心道,“天呐,你现在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狗哦,你们还在吵架啊?你是不是不会哄女人,要不兄弟我给你支几招,哄好了她就会疼爱你如初了。”
宗仁勺粥的木勺一顿,眼皮掀了掀,示意詹子骞有话请讲有屁快放。
詹子骞忽然就害羞的用手半遮面小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对待女人,要学会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三样绝学。也就是:亲一亲,抱一抱,举起来再亲一亲抱一抱。”
宗仁沉思片刻后,认真答道,“可以。但是一生只能来一次。”
詹子骞:“”
宗仁手指搭在下巴处,“你不懂她有多爱面子。”
詹子骞:“”
宗仁笃定道,“在成亲的时候来一次,惊喜变惊吓,喜堂变灵堂,人都是原班人马,把我装棺材里就可以出发奔丧了。”
詹子骞:“”
宗仁用没有受伤的半边手拍了拍詹子骞的肩膀,骄矜道,“兄弟,你不行,等你先把自己成功推销给沈心怡,再在有家室的我面前卖弄你卓越的技巧吧。”
我好心给你提意见,你何故羞辱我至此!詹子骞抬手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宗仁,敢怒不敢言,只得用力的按住自己鼻下人中,以免火气直冲天灵盖暴毙当场。
最后,在詹子骞离开时,欺负完他通体舒泰的宗某还得意的躺在床榻上,还不忘提醒他同曲昭捎话,“如果你见到昭昭,记得跟他说我伤口发炎,疼的在床上打滚掉眼泪,右眼尾下那颗泪痣简直我见犹怜,可怜死了,连你一个男人瞧见了都心疼不已,但是小书生还怕打扰到她而独自默默承受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