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偏巧有车鸣笛经过,成荫没太听清。
“……没事。”叶骁自嘲地弯弯唇角,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以前他总觉得时机不对,要多给她一点时间,可其实哪有什么对的时机呢?等得久了,又会有新的人与她同行。
习惯了远远看着,大概也只能远远看着了。
从盛夏到深冬,这近半年的时间里,成荫再没见过高嘉木。
音频通话从刚开始的每天一次,变成了两三天一次,再到每周一次。所幸聊天不曾间断,高嘉木会跟她讲自己的状况,讲身边发生的趣事,听上去他过得挺好,恢复得也不错,这让成荫感到欣慰。
小年这天,成荫收到一通国际电话。索兴操着不甚流利的中文,告诉她钱包找到了,高嘉木的手机没人接听,他只好来找她。
成荫告诉索兴地址,向他道了谢。挂断电话又给高嘉木拨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或许是在做心理引导,成荫没有多想,打开画板开始赶稿。
不多时电话回过来,验证了她的猜测。高嘉木问她在做什么,她随口答完,又拍了张照发给他。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我怎么觉着这人跟我有点像呢?阿荫你是不是太想我了?”
“是啊,本来就是照着你画的。”成荫坦然承认。
高嘉木却不说话了。
成荫以为他害羞,想象着酡红爬上他耳垂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贴近手机,认真听着他的呼吸声,不正经地调侃道:“所以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呀美人?姐姐想得心都要碎了。”
说完自己都有点脸热,拿手背贴了贴脸试图降温,便听见高嘉木温柔的声音:“过几天,可以吗?你不要心碎,我舍不得。”
成荫弯起唇角,正要笑他,忽然意识到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过几天?你要回来了吗?还是指视频啊?”
她紧张兮兮的,大气也不敢出。
“医生说我稳定得不错,可以先回家过年。”高嘉木轻轻笑了,“阿荫,‘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我觉得,我好像可以自我控制了。”
成荫眼眶一热,反复回味着他的话,掐了下自己,生怕又是一场梦。
“阿荫?”良久没等到回应,高嘉木不确定地问。
“……我去接你。”成荫轻轻吸气,克制着情绪。
“不用。”他放轻了声音,低低哄道,“我也想早点见你,但是不想在这里,以一个精神病人的身份。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