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木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往后一带。
“小心点啊。”
成荫扶着他的手臂惊魂甫定,过了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轻笑:“还好有你。”
她仰起头,皎皎月光下,素净的面孔极美,眉眼秀长,媚而不浮。
她望着他,或者,透过他望着谁。
高嘉木喉结动了动,眸色渐沉。
“阿荫……”
他低低喊了声,再不犹豫地垂首,吻住了眼前人。
成荫想要搂他的脖颈,左手却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像情之所至,倒更似宣泄。
左手腕的镯子已经滑到小臂,被他握紧那处发着烫,生生灼痛了她的心脏。
“唔,高嘉木——”
成荫用力推开他,被惯性带着,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蔡雨涵跟你说什么了!你信她是不是?”
夜风带着凉意,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心也一样。
成荫瞪着他,怒气冲冲中带点委屈,眼眶都涩了也不肯眨一下。
顿时,高嘉木冷静下来,不禁有些后悔。
他伸出手,试探地触碰成荫的手臂,见她并不抵触,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紧了她。
“不是,我没有信她。我就是有点……吃醋。”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他低着头,脸埋进她的颈项,温热香软的味道扑入鼻间,没由来一阵心酸。
成荫僵着身子,许久,到底没再推他。她在心中喟叹一声,神色缓下来,慢慢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你要是想知道,我也不是不愿意说的,你不要去听别人讲。”
成荫抬眸望着远处,声音有些飘忽,“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严重抑郁,那时候做什么都不顺,我一度很悲观,无法与人沟通,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画画……”
当时她刚做全职画手不久,家人的反对、数据的惨淡,每一样都重重地压在肩上。她学会了抽烟,脾气好坏,日日与阿璟争吵不断,好的坏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最严重的一次提了分手,阿璟摔门而出,在警局住了一个月。
最后还是他先扛不住,放低姿态给她发短信求和,其实她看到了,却因为正在上色没有马上回复,结果当天下午就传来了噩耗。
是她的错吧,让他无法安心,有了后顾之忧,至死都没办法瞑目……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不是草,是钻心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