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之很担心那些事让人知道,轻轻摇了摇头,“一点小事,都多久了,不记得了。”
他这样说,许恭便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能被他捡着?你们这是有私交啊?”
“没有,别说这种话,再传出去,不是害我么?”陈述之立即否认。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等他们吃完,相继离开后,陈述之却知道自己不能走,梁焕去阁楼里待着,肯定就是等着见自己的。
他缓缓爬上楼梯,见梁焕歪在榻上闭着眼,桌上放着茶壶和两个杯子。他只当梁焕睡着了,便自找了个椅子去坐着。
梁焕从脚步声都知道是他来了,却不肯睁眼,对着空中拉长了话音道:“恩公,我口渴了,看不到茶杯在哪……”
自打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思,陈述之便不大爱做这种需要和他靠近的事,可他这话说得像是一个命令,由不得人拒绝。他只得去倒了茶,跪到他面前,用茶杯碰了碰他的手。
这时梁焕便突然睁开眼,握着他的手腕俯下身,就着他的手喝掉了一杯茶。
陈述之也不和他计较这些,把茶杯放回去,面对着他低下头,问出心中疑惑:“陛下,您赏赐的那些东西……臣愚钝,参不透其中含义。”
梁焕眨了眨眼道:“没什么含义啊,就是上次去你家,觉得你那里太寒酸了,给你布置一下。”
陈述之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向自己示好,所以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拙劣了吧,送那些俗不可耐的物件,就以为能讨得人欢心,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了?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臣无功,不敢受禄。”他又露出那惯常的恭敬模样。
梁焕还以为他只是客气一下,爽快道:“你就拿着吧,那不是给臣下的赏赐,是送你的年礼。”
“若是如此,臣一开始便不会收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一句“跟你没那么深的交情”被他吞了下去。
又一次被拒绝,梁焕受了挫有些不高兴,话音带着怨怪:“是,你不会收,因为你跟我没有私交,都是我害了你,对么?”
陈述之一惊,合着这地方隔音这么差,刚才在外面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个人互相称呼都是称字的,所以人名看着有点多
许恭字在心,江霁字云开
严苇杭的名字出自诗经,“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贾宣出自“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