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鑫田下去,梁焕疑惑地看着林烛晖,“你俩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似的?”
“等他回来臣再跟您解释吧。不过欧阳党在地方的人,臣这里的确知道得有限。您的那帮孩子若无事可做,就去查查吧。”
梁焕忍着想揍他冲动答应了,什么叫他的那帮孩子?
素隐堂里,梁焕劈头盖脸把贾宣骂了一顿,主要不是骂他这事办得太蠢,而是骂他做事前不与大家商量。这份奏疏要是让欧阳清而非林烛晖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平日里梁焕大多是很和蔼的,这几个人还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贾宣痛心疾首地认了错,梁焕就立刻变成了那副礼贤下士的模样,给他们布置了林烛晖说的任务。
江霁道:“我们的同年的确各地都有,但要靠他们去查访,没有个月下不来。”
这时便有人叫了一声许恭:“许在心,你那个跟班不是欧阳党的亲家么?直接让他去问问不就好了。”
许恭瞪了那人一眼,“我跟他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我?”
然而当几人一起走出翰林院时,又看到严苇杭站在门口。
除了陈述之被梁焕叫走了,剩下五个人都在。严苇杭看到他们五个,立即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其他四人还在愣怔,许恭就笑开了,拍拍他的肩膀道:“真懂事,这就对了。”
严苇杭见他们要走,连忙叫:“在心……”
许恭无奈地回头,“怎么,又给我带了吃的?”
“不是……”严苇杭上前两步,却又停住,“也没什么。”
这时其他几人已经走远了,许恭只能落在后面和他一起。严苇杭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晚饭去哪吃?”
“回家吃吧。”。
“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了。”
“那要不……”严苇杭犹豫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来我家吃吧,省得你还得自己做。”
许恭刚想拒绝,却忽然想到刚才梁焕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不就是吃顿饭嘛,吃就吃!
严苇杭的家虽然也在京城里,却已十分偏远,再多走几步就可以出城了。他考试考了多年,一直没有生计,故而家境贫寒。
到了门口,严苇杭没有掏出钥匙,而是敲了敲门,打开门的是个十几岁的清秀女子。
“爹……”
她注意到了父亲身边的人,严苇杭便介绍道:“这是我在翰林院的同学,姓许。”
“许叔叔好。”李纯笑着叫人。
许恭做出一副摩拳擦掌要打她的样子,“你管我叫叔叔?”
李纯连忙乖觉地认错:“对不起,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