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的几个老臣暗暗惊讶,在他们的印象中,梁焕一向不管这些事,原来心里竟藏着这么多谋略。但是……
你让这么多人,这么多车,和你一起站在衙门口训话不太好看吧?能放下东西换个衣服再说这事吗?就急成这样了?
梁焕确实急成这样了,他看到庆阳城里的情形简直想打人。可是这么多人打谁啊?气没处撒,只能把这几个将领叫来骂一顿。
说完了看看身后站着的这些人,好像场合是不太对?
梁焕咳嗽两声,拉着杨楠就往里走,带着众人收拾东西去了。
队伍的末尾,陈述之是这些人里最没身份的一个,默默跟在后面,却听见了前头发生的那些事。
是以往自己小瞧他了,还是他刚刚才变成这样?
一行人刚到庆阳的几日,察多军尚未有新的举动,正好给了梁焕时间来做事。他做主帅,并不是自己干活,而是把该干的活扔给他带来的一套班子。
他叫来邓直,让兵部给所有军士重新编队,平分给几个将领。
他把这事扔给兵部,兵部所有人都不想干这种无聊又繁琐的活,邓直就只能扔给陈述之。他是新来的,还地位最低,没人做的事只能他做。
然而陈述之出现问题时从来都不问邓直,而是直接半夜无人时去找梁焕。梁焕每次跟他说完正事,自然都会再做点不正经的事。陈述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直接找邓直,反而要拐弯抹角地去受他的欺负。
与此同时,梁焕发布诏令,向所有军士征集大平军队打不过察多人的原因。
收上来之后,他又把这事扔给邓直。邓直叫了兵部所有人,看了几千份回答,又按陈述之说的方法数出了不同身份的人提到最多的几条理由。
邓直向梁焕禀报:“将官更多认为是别的将领带兵不力,战术有问题。兵士更多认为是自家的兵器不如人。”
“兵器不如人?”
邓直便开始举例:“例如有人说近身打斗时,明明□□戳到了察多人身上,却根本戳不破。自己的刀砍人,只是破层皮;被察多人的刀砍了,恨不得骨头都要断……”
梁焕久久沉思,半晌道:“你去兵营里,看有没有那种被察多兵器所伤,兵器还留着的。找到了就直接给工部吧。”
邓直离开后,梁焕又让陈述之叫来了怀远知县顾鸿恩,和平凉知府付文硕。
陈述之只跟他俩说是见一位将领,所以这两人面对梁焕都不知道该行什么礼。梁焕也没在意,直接问:“说说城破时的情形吧。”
顾鸿恩自然让付文硕先说:“察多人会先放箭,他们的箭很厉害,守城的兵士一旦被射中,几乎是必死无疑。有的虽然只伤了大腿胳膊,伤口却又深又重,大夫都救不回来。待把守城的人都射尽了,他们再用云梯、撞城门都容易了。”
顾鸿恩道:“我那里也是这样。”
“察多人入城后,杀戮百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