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桌上所有的菜一块块地夹给梁焕吃。梁焕喊烫,他就帮着吹;喊干,他就喂口汤;喊咸,他就递茶水。
忙活了一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窗外的雨也停了。梁焕本来打算让他给自己换衣服,没想到一在床边坐下,陈述之就吹熄了两盏灯,坐到他身旁来,扭过头吻他。
在陈述之看来,伺候人嘛,肯定不能少了这最后一步。一个月没见了,他要是真按他说的那样没去找别人,那肯定憋坏了吧。
梁焕赶紧扶着他的肩把他推开,把他摆在自己身前,说了句:“不急。”
这样的拒绝让陈述之有些担忧,他以为梁焕那股难受的劲还没过去,低下头说:“您生我气,这种事我也控制不了,只能这么陪着您……”
“行离。”
梁焕盯着他看,“从四日到昨天,二十多天,你要是那样想我……当是难过的吧。”
一阵阵的委屈和哀怨漫上心头,陈述之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
“到底是我不好。我不想承认你对我的信任只有那么多,所以觉得你一定知道我会救你。现在看看,我都不敢去想你当时是什么感觉,不敢想那些天你是怎么过的……”
陈述之慢慢挪了挪身子靠近他,俯身用双臂环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肩,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怨您,我只是……很想念,想过去的日子,想死前再见你一面……”
暗淡的灯火模糊了梁焕脸上的愧悔,他轻柔地摸着他的背,“你从来没有失去过,我一直是你的。”
听到这话,陈述之有些不好意思,他收回手来,侧过身道:“您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
“这就受不起了?我偏爱说这样的话,我一直是你的,我还……”
陈述之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时不时有雨水从屋檐上滴落,零零散散的,不成曲调。
吹了灯,二人相对而卧,透过黑暗目光交会,却谁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欲望。
梁焕忽然伸手,把陈述之的头按在自己身上,沉声道:“你听。”
胸膛传来有规律的心跳。
“心上全是你,它不会骗人的。”
陈述之缓缓闭上了眼。他不知要如何回应这话,既要说他爱听的,又不能去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
梁焕也不在意他不说话,低下头在他耳边道:“日子还很长,我迟早要证明给你看。”
伴着心跳声和胸膛的起伏,这个晚上他睡得很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