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之思索道:“按照他们的说法,募兵打仗只是权宜之计,打下城池后就该让城中百姓自治。这也是为何被察多人占去的县会发生叛乱。”
“要是再等到他们散兵于田间的时候,我们便可一鼓作气,直捣察多首都。”
梁焕笑道:“还不知道能活几日,想那么远的事做什么?”
后一天,梁焕信心满满地给楼萨讲自己理解的流沙教教义,楼萨却问他:“如若你回到大平,要按流沙教的原则推行新政,你会做什么?”
梁焕顿时被他问傻了,“嗯……那个……裁撤县令?”
“你看得还不够啊!”楼萨长叹一声,又走了。
中午陈述之睡醒了,一听楼萨这么说,气得又把那小册子读一遍,又出门找村民问上一堆当地政治。接着,他写了一篇洋洋洒洒三千字的政论,在之后一天清早甩在楼萨面前。
楼萨读后十分满意,“看样子你们已大致理解了流沙教。既然是丞相的幕僚,那你们影响大平的政策想必不难。只要你们按我所言,让大平朝堂向流沙教的构想转变,我就可以放你们回去,还能给你们好处,如何?”
“没问题。”梁焕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都放他们回去了,他们听不听话谁还管得着?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楼萨拿出两张纸扔给他们,“在这上面签名按手印,你们就可以走了。”
纸上写的是,自己与察多国达成协议,向他们泄露大平机密,作为回报,察多国会给他们钱财。
见他们疑惑地望着自己,楼萨解释道:“你们签了这个回去,若能如我所愿,这东西就永远用不上。不但如此,等到某个时候,我还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等到某个时候?”梁焕嗤笑,“等到察多国灭了大平的时候?”
楼萨连连摆手,“这件事是为流沙教做的,察多国想要灭了大平,而流沙教却只想救生民于水火;至于他们属于哪个国家,流沙教没兴趣管。”
梁焕对察多国和流沙教的关系不感兴趣,只是挑衅地问:“倘若我们无法如你所愿呢?”
“那我就只能拿着这两张纸去大平了。上面有指纹,你们是赖不掉的。你们说,大平的人看到它,会是什么反应呢?”
梁焕心下一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漫说他根本没打算按楼萨说的改变政策,就算他能完成他的要求,也不可能签一份这样的协定留在别人手里。
他刚想拒绝,却听见陈述之先开口:“我们考虑一下,你明天再来吧。”
梁焕一愣,这也是可以考虑的吗?
那天,卢隐和易归安在楼府门口等了很久,始终没等到他们二人出来。卢隐不放心,干脆自己回院子里找人,结果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看到他们的踪影。
卢隐有些慌了,开始在四周排查,将方圆十里都跑了一遍,却无任何发现。
百般无奈之下,他们还是决定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