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已黑,荀获策马返回兵营,随符重在珠江护城的禁军齐刷刷围上来,满满是血迹的战衫还来不及换下,一张张给战火熏黑的面庞上目光极亮,齐整的排列在兵营前,齐声叫道,
“参见大元帅!”
荀获带着凌菲翻身底下马,挺拨的体态站在万军先前,沉音道,
“诸位劳苦!”
蔺靖跟焦槐二人站直了军姿,同时大声叫道,
“幸不辱命!”
荀获微一点头,
“非常好,带着他们去歇息吧!”
“是!”
蔺靖跟焦槐遵命而去,诸人对着荀获行了兵礼后才有序的散开,凌菲转脸望向荀获,唻嘴一笑,
“元帅!”
荀获俊颜轻轻一动,抿唇淡笑,
“战报我全都瞧了,作的非常不错,待击退敌兵后,本帅定会上奏,给你按功行赏!”
“功劳都令旁人领走了,元帅才记起我!”
凌菲微一扬眉,半说笑的道。
卫原跟季明二人全都已升把的事儿她全都听闻了,此刻不禁的问说,
“卫原跟季明呢,为何没有随着元帅?”
声音一落方记起广郡粮窖暴炸的事儿,面颜一肃,不等荀获回道,继续问说,
“元帅打算怎样处理季明?”
荀获抬头瞧她一眼,扯着她的胳膊往兵营中挣蹙眉淡声回道,
“卫原留在广郡护城,季明不服军令,犯下大错,本应照军规重处,仅是本帅有惜才之心,不忍大元损失一名将来的勇将,暂且把他革职留营,以观后效!”
凌菲轻轻点头,记起季明那张呦嘻的脸面,方才的胜放松的心情不禁的又沉了二分。
“听闻你受伤啦?伤在哪儿?现而今怎样?”
荀获问。
凌菲垂着头,口吻艰重,
“胳膊给砍掉了,装了假肢,就是元帅如今握的这只手,元帅没觉察到么?”
荀获身型猛然一顿,握在凌菲手腕儿上的手本能的使劲儿,赫然转脸瞧她,清寒的眼睛里满满是震惊,瞳孔深处藏着不易觉察的痛疼。
“噗嗤!”
凌菲忍俊不禁,呵呵大笑出声儿,
“元帅不会真真的信了罢?假肢,如今哪儿有那样高超的医术?”
荀获俊颜一黑,骤然撒开她的手,头亦不回的阔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