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浓手指遽然攥紧了手机,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沈星桐的电话号码,但不知道是因为释然了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个孩子,她觉得她没必要再和沈星桐见面了,之前她还在犹豫该怎么离别,现在就是最好的离别时间,他们把所有矛盾误会一一解开,她只要找个机会把自己的东西从他的公寓里收拾出来,就可以彻底一拍两散了。
她看了几眼沈星桐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里,还回家吗?】
【接电话姜郁浓,我想见你。】
她的心底没有丝毫波澜,如果有那也是因为沈星桐的纠缠而烦扰,她毫不犹豫地把沈星桐拉黑了,彻底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把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姜郁浓把她妈的出院手续办好后,开始着手处理卖房的事情,因为时间紧急,急于出售她们的那套房子,所以价格定的也很低,主要是她不缺那几万块,很快就转手了出去。
到北京后,关悦在酒店等她们,先简单地吃了个便饭,把买房的手续办妥后,今晚就可以入住精装的大平层了。
晚上姜母在明亮宽敞的房间里走走看看,她好久没住这样的房子了,也有些感慨,和两个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聊聊天,说说话,不一会儿就困了,姜郁浓让她先去睡,自己陪关悦再聊会儿。
姜郁浓自从遭逢大变后,就挺能藏得住事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孕的缘故,她的生理反应格外敏|感,和关悦说话的时候三四次冲进浴室里,一开始关悦还不怎么当回事,想着一整天忙累了,身体吃不消,但这么一次两次还可以说的过去,五六七八次就显得无比奇怪。
她把从浴室回来后有些虚脱的姜郁浓拉住,正色道:“阿姜,你、怎么回事”
姜郁浓被这么严肃的一问,倏然间红了眼眶。
关悦也慌了,她疼惜地把人抱进怀里,“怎么了呀,哭什么,你这样我都难受了。”
姜郁浓的第一反应不是回避和找措辞,她好想有人能问问她,她到底怎么了,这几天遭受的冲击,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她都急需有个发泄口。
她的眼眶湿润且泛红,关悦更加慌乱了,“哎哟祖宗,谁惹你不开心了,说出来,姐妹揍他一顿!”
姜郁浓无助地像个小孩,她不想再和关悦重提旧事,不想再提起黎晗,让她揪心的是不仅终于和沈星桐划清界限,鼓足了勇气拉黑,更是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告诉关悦自己怀了沈星桐的孩子这本身就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她不说自己憋在心里也没底。
她颤颤巍巍地把那张被揉皱的化验单摊平,递给关悦,关悦瞬间石化了。
关悦翻来覆去把那张纸看了好几遍,确定上面的姓名是姜郁浓,艹了好几声,“这、这、这怀的是沈星桐的”
“关悦,我知道我不能要的,但是我总是好害怕,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过两天就去把我的行李从他房子搬出去,我都不敢去了,还有之后的电影宣传和庆功宴,更别提因为我,路执受到了波及”
关悦心疼地一下一下顺着姜郁浓瘦弱的背,“孩子不能要,你凭什么生一个人渣的孩子,到时候说不准沈星桐还会来抢孩子抚养权,让孩子认祖归宗。行李的话,不要了呗,现在有什么不能用钱买的,电影宣传和庆功宴我陪你去,到时候雇几个保镖,我就不信他敢动你。”
现在的姜郁浓急需要一个肩膀让她靠着,关悦的安抚很起作用,她睡得沉沉的,想着第二天醒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转眼就到电影上映的时间了,姜郁浓在关悦的陪同之下,悄悄去一家私人医院坐了无痛人流,又和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她和沈星桐悄无声息地分别了。
这部电影拿到的片酬是姜郁浓想象不到的多,她看着银|行|卡里数不清的零,知道这些肯定不是她应得的,但给张惜打电话的时候,张惜说这是公司财务直接打款的,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
在这部电影后,姜郁浓就再也没有接任何通告了,张惜每次打电话来,姜郁浓都冷漠地说身体不适,其实她确实因为流产身子特别虚,这件事她也没敢告诉她妈,她怕她妈知道瞎操心,只是看她面色不佳,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补身子的汤。
闲下来的时光特别无聊和琐碎,姜郁浓好久没有这样惬意地享受过什么也无需担心,没有巨额债务的压力和被沈星桐压迫的日子,她的全身心都是无比放松和自在的。
她和他,再也不亏欠什么。
一觉睡到中午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常有的是,姜郁浓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客厅走去,柔和的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她妈刚好从外面进来,拿着一束艳丽的花。
“宝宝,我们楼下那家花店要关门了,所以在降价卖这些花儿,你看,妈买的百合好看吧?”
“关门了?我记得才开没多久啊。”
“谁知道呢,好像赚不到钱,又拿不出钱付房租,哎哟这北京的物价还真贵,虽然这花折价卖了,但还是花了近一百块的。”
姜郁浓微微一笑,突然有个想法:“妈,不如我把那家店买下来。”
“嗯?你想开花店啊?这想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