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张言对空云落道,“多谢阁下对我这弟弟的照顾。”
曲谙忽然心头一暖。
张言知晓曲谙想去拜祭父母之墓,便也带他去了。
宝松担忧道:“夫人,你出来那么久,还要去阴气如此重的地方,大人定是不许的。”
“你我不说,谁知道?”张言安抚道,“不打紧,我兜着呢。”
大人?莫非张言的丈夫,是顶替曲泛之陌阳知府之职的人?
墓地距离不远,就在后山下。
“曲大人生前深受百姓爱戴,后事也是全城百姓筹钱办的。”张言叹息道,“原先还想上书朝廷,让上头为曲大人一家讨个公道,却因……”
曲家身负私吞国宝之罪,被朝廷划做了罪有应得那一类。
曲泛之的墓是用石砖砌的,修建得大方整洁,墓碑上刻着他生平的成就,曲谙仔细看了,想通过这些言语,勾勒出他生前的模样。
张言将香递给曲谙,曲谙接过了,又分了三根给空云落。
空云落也接了。
曲谙认认真真地鞠了三下躬。
我不得已,占用了曲岸的身体,但我发誓,一定善待自己,不辜负你们的养育。愿你们一家人,在天上能得以团聚。
拜完后,曲谙睁开眼,发现空云落也跟着他拜完了。
“哪儿能一起拜的?”宝松脆生生道,“倒像夫妻拜高堂似的。”
“宝松,胡说什么呢?”张言道。
曲谙瞪大了眼,脸腾地红了。
空云落若有所思。
扫墓结束后,曲谙的心情有些低落,张言也要回了,在走之前,她对曲谙道:“曲岸,你变了许多,比从前爽朗了,身子看着也好了不少,我很欣慰。你我虽无夫妻之缘,却也有多年情谊在,若你愿意回来,我能给你安排一户住处,安安定定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多谢言姐着想。”曲谙道,“只是我……”他转头看了眼空云落。
“放不下他。”曲谙笑了起来,“想和他在一起久些。”
张言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继而了然地笑道:“你舒心便好。曲大人在天之灵,也定是想你自在快活的过这一生。”
张言走后,曲谙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怎么,不舍?”空云落凉飕飕道。
“不是,我只是……”他对张言的善意受之有愧,他并非她的童年玩伴,却平白占了这份便宜。
“你方才说放不下我,是真心话?”空云落道。
“当然是……你听到了?”曲谙惊道。
“这有何难?”空云落道,“曲谙,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接近我。”
“喂,一厢情愿这个词也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