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心想,原来还是一位宽厚的上司吗?
阮誉又道:“他通常不留性命。”
曲谙:“……”
“不过还未对山庄内的人下过杀手,不必担心。”阮誉安慰道。
曲谙顺了顺胸脯,“几句话说得我心潮起伏……”
“今日你便留下罢。”阮誉眉心微蹙,有点儿可怜意味地看着曲谙,“我给你泡茶喝,还给你煮茶叶蛋。”
曲谙:“……”怪不得风里会喜欢他到没边儿。
“好吧。”曲谙犹豫道,“那咱们悄悄,别让空先生知道。”
阮誉欣喜地点头,不晓得为什么,他看曲谙哪哪儿都舒服。
两人在窗前的矮塌上面对面坐下,阮誉煮着山泉水,用小扇子掌握着火候,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曲谙的忧愁还在眉间,他忍不住问:“阮誉,你能否告诉我,空先生和楼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却是难倒阮誉了,人际关系对阮誉而言是个了不得的难题,他认真思索了片刻,答道:“风里曾说过,他们俩都不正常。”
“不正常?”曲谙没法把温柔体贴的楼雯润和这三个字联想到一起。
“我看他才是最不正常的。”阮誉轻哼道,“楼姑娘倾心于庄主,庄主如何作想,我就不知了。”
“他太奇怪了。”曲谙郁闷道,“好像有一千张面孔,上一秒和下一秒都像是两个人。”
阮誉道:“习惯便好。”
可见,这才是空云落的常态。
水烧开后,阮誉开始泡茶,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带出来袅袅茶香,曲谙情不自禁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快一杯色泽清润的茶放到了曲谙面前,茶面还浮着一根竖起的茶梗。
曲谙哇的一声,让阮誉看,“这是好运的象征呢。”
“有这种说法么?”阮誉新奇道。
曲谙笑呵呵地,喝下了这杯茶。
之后阮誉还真要给他煮茶叶蛋,用这般名贵的茶叶煮蛋,过于暴殄天物了,曲谙好说歹说,才制止了这一行为。
阮誉似乎意识到自己能招待人的只有茶,很是单调,便沮丧地去翻找其他好物。
曲谙看着他为讨自己欢心,劳心劳力的模样,感觉很暖,却又有一丝不安。
他记得阮立明说的话,命囚也曾在阮誉的母亲体内,现在在他身上,这是否让阮誉对他产生了“母亲一般”的错觉。
若真是如此,那他又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真正的曲谙,也许并不值得那么多人的好意。
就在俩人凑着脑袋研究怎么把茶叶磨成粉,再做抹茶糕时,有人前来拜访。
是御门的人,他深知自己门主的性子,所以没有进来,只在门口说:“禀告门主,庄主让我来一名为曲谙的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