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段先生也交好,你就要疏远我了?”曲谙道。
阮誉郁闷地摇头。
“为何会打起来?”曲谙又看了眼那棵被摧残得快秃了的大树,“还打得那么激烈。”
“都是那个丑八怪的错。”阮誉哼哼。
曲谙愕然瞪大了眼,“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人?”
阮誉露出了少年的懵懂,“风里教我的。”
曲谙:“……”这个风里!
而另一边,在段千玿潜进密林之前,萧责拦在他身前,“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敢劳烦。”段千玿冷漠而生疏道。
“千玿,身体要紧。”萧责放柔了声音,“内伤更是要及时诊疗,是我的错,我向你赔不是。先跟我回去……”
“够了。”段千玿道,“每次都这么说,你觉得这是服软示弱?我看是想息事宁人罢?还是去关心另一位吧,还能讨口热茶喝。”
说罢他冷笑一声,从萧责侧身走过。
萧责拉住了段千玿的手腕,“我从未这么想过。千玿,和我好好谈一次。”
“不,必。”段千玿甩开他的手,“到最后你不仍站在他那一边?呵,可真有意思,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竟要我去原谅我弑亲仇人之子!”
“这其中有误会。”萧责叹息,“千玿,别让仇恨蒙蔽了眼。”
“萧责!”段千玿低喝,眼眶泛红,“你再说下去,咱俩就断绝一切情谊。”
萧责顿时哑声,怔愣地看着段千玿,那隐忍怨恨的神情与切齿的话语,像是在他的心里搅起刀叶,把他割得血流不止。
“千玿。”萧责闭了闭眼,道,“这事儿由不得你,咱俩这辈子都断不了。”
段千玿狠狠剜他一眼,大步走往前去。
第124章
萧责找到阮誉时,阮誉在曲谙面前低着头,脚尖一下下踢着叶子,像个不甘认错的孩子那样心不在焉。
曲谙则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再怎么吵闹,也不可伤及别人的自尊。
但阮誉总是一句“风里教我的”,把他顶回去。
空云落更是百无聊赖,居然试图把落叶再接回树枝上。
萧责重重叹了一口气,“阮誉,我有话与你说。”
阮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机警地看着他,“要说什么?若是要我去给段千玿服软,那就免了。”
“我知道风里把你看得重中之重,用尽手段护你,可唯独对千玿用那三个字,是大忌。”萧责认真道,“千玿固执,但我会把着他,不让他冲动……”
“他还不够冲动?”阮誉低声道,“谁不想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可三番两次上前挑衅的又是谁?!”
曲谙见两人要吵起来,自己夹在中间像软团子似的被挤压揉搓,他求助地望向空云落,空云落却是专心致志地研究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