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不算奇怪。
曲谙的观察力在亲近熟悉的人里,还说得上灵敏,可面对这些没怎么接触过的人,他着实瞧不出什么猫腻。
“在座的各位,都是进过我的屋子里的。”曲谙缓缓道,“寒舍如今井井有条,多亏了各位。”
曲谙在说话时,也没错过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变化。
都有些喜上眉梢,等着曲谙接下来的话。
曲谙便继续问:“哪位整理了我的书桌那块儿?”
“是我,是我!每次我都把您的桌子擦得锃亮!”有一个人立刻道。
但马上另一个人又说:“上边的东西都是我摆放的!”
“书是我整理的!”
很快,众人纷纷邀功。曲谙看着不严厉,也曾和他们一样只是偏院的杂工,他们于是就没大没小起来。梁庭如今的风光可是实打实的,谁都想成为第二个。
“先别吵,听我说……”曲谙小鸡崽儿一样的声音根本压不住十张嘴。
他闭了闭眼,沉下声,“肃静。”
这一次,众人登时就收声了。
“实话说吧,我找你们来,是想知道谁在我的东西里动了手脚。”曲谙揉了揉鼻梁,“就不废话了,谁把那些信放在我那儿的,自觉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了。
曲谙和空云落生活了这么久,寒下脸时,竟有几分他的样子,像株望悬草,看似柔弱,却让人不敢冒犯。
没人站出来。
曲谙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自觉站出来。”
他用上了作者之力,没人能够迕逆。
却还是没一人。
曲谙蹙眉,什么情况?
“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啊!”正对着曲谙的人扑通跪了下来。
由他这么一带动,全人都跪了。
这反而让曲谙不好意思了,他误会了他们,怎还能受这等大礼?
这事只能无疾而返。
之后,曲谙又亲自去找了四位掌事,也是开门见山的问对此是否知情,回答都是不知。曲谙差点想逮到一个问一个,但他转念一想,若是圣君的人来做,定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留下半点马脚。
曲谙感到沮丧。
梁庭把自己的事忙完了,带着小酒小菜去找曲谙,“听说你去见了掌事们?怎么一个答谢要费那么大周章?”
曲谙叹了口气,接着喝下一杯酒,道:“我要找的人,兴许早跑了。”
梁庭不解:“跑了?你又不是向他寻仇,他跑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