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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正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他拿起话筒：‐‐喂。‐‐您好潘先生。

‐‐龙纹玉璜。1982年山东滕县不是出土过吗？

‐‐是西周贵族流行的佩饰，南方北方都有发现。

‐‐我觉得最多只能是二级品。

‐‐底端有残损？嗯……那估计连三级品都算不上。

‐‐不要，谢谢。我这里倒有一件人龙合雕的西周玉璜，二级品，您感兴趣吗？‐‐当然不是国家文物。是我老师的收藏，去世之后赠给我，证件俱全，附有鉴定书。‐‐一百六十万，接受银行汇票。

‐‐对不起，潘先生，是实价。

‐‐看货？当然可以。我五点以前有空。可以在银行交易，那里很安全。

‐‐行。那么，四点见。

‐‐不需要接，谢谢。我会带我的助理一起来。

‐‐我记得您的手机号。等会见。

他挂掉电话，按下自己的手机，里面传来机械报时：&ldo;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两二十五分。&rdo;拉开键盘，来不及接通耳机，他迅速地往电脑上敲字。同时传来的是语音识别器里款款的声：&ldo;玉器鉴定书。换行。换行。标题，宋体三号，居中。换行，换行。&rdo;

贺兰静霆手打的速度绝对超过专业打字员，而且不带任何错字。

&ldo;黑体三号，单面人龙合雕玉璜。换行。换行。空格，空格。&rdo;的

识别器的女声枯燥地读道：&ldo;宋体四号，长95厘米逗号，宽29厘米逗号，厚03厘米句号。……青白玉制。青白色，有数处红褐色斑。质地细腻、温润光洁，半透明。正面饰二组对称的人龙合纹，背为素面。人形无四脚，身体卷曲。鼻、眼、耳、发纹样俱全。龙身盘曲，头有角，鼻上卷，椭圆形眼睛，口露獠牙。器身雕边有牙形饰，两端各有个穿孔。在人龙纹间有透雕孔。年代鉴为西周晚期。明嘉靖年间出土，为礼部尚书徐阶家族世藏。建国后流入民间。玉器二级。换行，换行，换行。文字右对齐。鉴定单位：中国文物学会专家委员会。鉴定人：贺兰静霆。&rdo;

糙稿完毕，贺兰静霆从文件柜中拿出一张有水印的纸塞进激光打印机。

鉴定书一秒钟就打印出来。皮皮正好奇他怎么能找到到签名之处，只见他将桌上的一只塑料尺上下一比，手摸到签名的空档，龙飞凤舞地签上大名，盖上图章，正要将鉴定书塞进一个大信封中。

皮皮忽然说：&ldo;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你不会把图章盖反了吧？&rdo;贺兰静霆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石章上：&ldo;摸摸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字？&rdo;她摸到一个阳文的&ldo;上&rdo;字。

呵，皮皮一笑，原来是样。

幸运的是，经过方才一顿打断，贺兰静霆的情绪奇迹般地恢复：&ldo;皮皮，我要见位客人，你能跟我一起去吗？&rdo;

可是皮皮的心中还在纠结：&ldo;这么说来，是你爸爸……吃了你妈妈？怎么吃的？&rdo;&ldo;关皮皮，&rdo;贺兰静霆的脸又板起来，&ldo;这种话题就算在茹毛饮血的狐界，听起来也是一样要起鸡皮疙瘩的。&rdo;&ldo;是只吃肝，还是整个人都吃？&rdo;的

&ldo;只吃肝。&rdo;他将信封装进包里，&ldo;你听了是不是特有快感？&rdo;

&ldo;我特有恐感。究竟然是怎么吃的？生吃吗？&rdo;

&ldo;皮皮。&rdo;&ldo;吃的时候你妈妈还活着？&rdo;&ldo;皮皮！&rdo;&ldo;好吧，我陪你去见客人。&rdo;

到了大门口他们一起等出租，皮皮拉了拉他的胳膊：&ldo;最后一个问题。当你爸爸吃掉你妈妈的时候，他流泪了吗？他伤心吗？&rdo;对于这个，贺兰静霆回答得很快：&ldo;没有。&rdo;

&ldo;所以你恨你爸爸。&rdo;

&ldo;没什么好恨的，&rdo;贺兰静霆侧过头来看她，眼神很空洞：&ldo;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早晚也会把给你吃了。&rdo;&ldo;你不是。&rdo;皮皮肯定的说。&ldo;我是。&rdo;&ldo;肯定不是。&rdo;&ldo;你怎么知道不是？&rdo;&ldo;如果你想吃掉我，早就吃了。&rdo;&ldo;没到时候。&rdo;&ldo;呵呵，贺兰，你真可爱。&rdo;&ldo;什么？&rdo;&ldo;你真可爱。……你舍不得吃我吧。&ldo;要不这样，今天我先吃掉你的手指吧。&rdo;他把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口中轻轻地咬。没有半点恐惧，她忽然紧紧地抱住他：&ldo;我喜欢你，贺兰静霆。告诉我，我的某个前世是不是你的妈妈？&rdo;他连忙将她的手指吐出来：&ldo;呸！呸！恶心死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贴晚了。今天是我们这里的大周末，小瓜也休息了，折腾了我一天没法动笔。话说这故事咋越编越长哩，到现在也没写到我想要的地方……没快感啊没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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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停在青年路101号，建行c城分行

皮皮顿时有些不自在。

这银行就在报社旁边，同一条街，隔了两家商店，和报社关系密切，皮皮每月都从那里领工资。